【散文】想见雪花的灰尘(3)

（二）
风吹得越来越急，温度越来越低。我和大水珠紧紧贴在一起，它的身体随着风的拉扯变了形状。
大水珠变了形的身体上形成了一颗小小的冰晶，随着轻微的断裂声，冰晶离开了大水珠的身体。
于是，大水珠比刚才小了一点点。
大水珠身上一块薄薄皮肤结成了冰片，在狂风的拍打中，冰片从大水珠身上剥落，离开了大水珠的身体。
于是，大水珠比刚才又小了一点点。
我把自己蜷曲成圆圆的球，看着身边的大水珠慢慢失去水分，一点点变小，变到几乎和我一样大。
又有一条冰线从大水珠身上牵扯出来，冰线越拉越长，抽走得水分越来越多。眼看着这条冰线即将断裂，我不知道哪里来得勇气，张开了蜷缩的身体，将手臂伸向我所能触及的最远处，一把握住了那条冰线。

刹那间，刺骨的寒冷几乎让我晕阙。
“你放手吧，少一点水没关系的。”大水珠虚弱地说。
“不行，你若是再减少水分，就会变成水汽被云彩吸走了！”
“就算被云彩吸走，我也还会凝结成新的水珠，重获新生，但一粒灰尘如果被风吹散，就再无法重生了！”大水珠说。
“我就算被吹散，也不能让你在我眼皮底下消失！”
“怎么会有你这么麻烦的灰尘！”大水珠一边生气地斥责我，一面用他的身体覆盖在我臂膀上。结成了与我手臂形状一样的冰壳，保护住我的身体不被吹散。而它因为成了覆盖在我的身上冰壳，也不会被风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