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妄想症Paranoia：不确定性》(1)(8)

“真是狼狈啊！主人！失重的感觉怎么样？”
执念者也和泠珞一样漂浮在空中，她的双管猎枪也悬浮在半空中。两人脚下的空间没有任何可以分辨的颜色，完全透不过光。泠珞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什么，那深不见底的虚空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本能告诉她，掉进里面就是失败。执念者又从口袋中掏出即将飘落空中的一杆双管猎枪，用手紧紧握着。她扣动扳机，泠珞赶紧躲在墓碑块后面，但蝴蝶却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从枪管中飞出。接着执念者做了一个滑稽的鬼脸：“主人，你是不知道失重的情况下枪打不出子弹吗？”泠珞松了口气，但更让她困惑的事情发生了。“失重”“虚空”的出现表明妄想世界即将要彻底崩塌消失，她和执念者要回到现实了。而如果放任执念者回到现实的话，对于零羽来说无疑是一颗定时炸弹。如果她能提前告诉零羽执念者这个人格的存在，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可如果先出去和零羽说话的是执念者呢？眼下有两个选择，要么，在妄想世界里杀掉这个人格。
要么，在出去妄想世界前就向外界的零羽发送讯息。思前想后，泠珞决定两个都用。于是她扯着嗓子，朝不知何处的地方大喊道
“零羽！我要杀你！我不同意！”
泠珞不清楚这样自相矛盾的话零羽能不能听到，能不能听懂，但眼下已经没有时间解释了。她努力保持理智，扶着墓碑块。学着宇航员一样借助推力前进，每当摸到零羽残破的墓碑块时，泠珞都感觉自己的肩上好像背上了沉重的扁担，扁担的两端是两个盛满水的水桶。手中握着一块锋利的小刀，失重的状态下，人体会变得无比脆弱。泠珞想，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能命中要害，给予全力一击的话，应该可以让执念者当场毙命。

执念者这时也着急起来，她疯了一般扣动扳机，可蝴蝶就是不从枪里飞出来。泠珞找准机会，伸手朝执念者的胸口刺去。却听“砰”的一声。紧接着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蝴蝶从枪管里飞出，打中了泠珞的心脏。执念者一改慌张的神情，又换回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说
“我装的，主人！”
“什么！”剧烈的疼痛让泠珞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不可能！”泠珞崩溃的大吼：“在失重的情况下，你的枪不可能打出子弹！”
“主人，在任何情况下，双管猎枪都不可能飞出蝴蝶。”
泠珞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执念者误导了，自己从一开始就落入了执念者的圈套，用执念者想让自己思考的方式思考，一步一步走向败北。双管猎枪不会飞出蝴蝶，蝴蝶更不可能有7.65毫米手枪长弹的冲击力，堪比进攻性手榴弹的爆炸伤害。妄想世界本就是与现实规则不同的世界，妄想世界出现的地面碎裂，人格飘散在空中的异样，也自然不是现实世界中的失重。而自己却听信执念者泠珞的误导，将现实中的失重概念代入这个世界，用现实中的失重规则进行思考。执念者泠珞的枪是意识的具体化形象，又怎么会受制于现实世界中的物理规则影响？她对自己的愚蠢懊悔不已，现在的她已经输了。可是她不想让零羽死。如果能让零羽活着，让她做什么都愿意。于是她向执念者下跪：“求求你！你不要杀死她！不要杀死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