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19）(6)

“呃——嗐！多大点事嘛姑娘，咱叫曼柯德，你只要能记着咱就行嘞。”曼柯德不动声色地收起了照相机。
“好嘞，曼柯德对吧？我会记住的。”灵歌将他放下，他朝灵歌挥挥手，灵歌也朝他摆摆手。
灵歌倚着教堂坐下，手放在胸前感受着自己几近癫狂的心跳。教堂中的信徒还在虔诚地祷告着，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灵歌长出一口气。她感受心跳的手摸到了小含羞。
她这才想起来小含羞。
“坏了！”灵歌赶忙捞出小含羞，小含羞缩在灵歌的四指上，左臂不自然地蜷着，若是仔细看便不难发现她的满身淤青。小含羞的脸色已经糟糕透顶，满头大汗，紧咬下唇颤巍巍地对着灵歌伸出右手。“含羞从一开始，就一直没出声……就一直……拽着兜兜……一直坚持着……胳膊扭得好痛，头摇得好晕，肚子好难受，嘴唇咬得……含羞一直在坚持，左手拽不住了……还在拽着……灵歌……”
灵歌把小含羞拥在胸口，鼻腔灌了浓酸，漫着咽喉腐蚀了牙根，颤抖了双唇，两行泪水开闸般流下，“对不起……”
在脸庞接触到熟悉的温软那一刹，含羞终于可以放声大哭一场。此时，全力粉饰起来的脆弱没有在掩盖下去的理由，她的残酷世界仅此一隅温暖，能让她痛快地抛却满身咸苦、毫无顾忌。

心情如同劫后余生。只要泪水可以冲刷伤痕，相拥而泣又何妨。
“灵歌……还是家好……”含羞啜泣着，“待在你身边……哪儿也不想去……”
灵歌不说话，只是食指环住了小含羞的右臂，心在滴血。
她需要找家医院，尽快正回小含羞崴伤的左胳膊。
灵歌总算想起了方卡，摘下头环。
可怜的方卡不知为何，已经昏过去了，仓室被他吐得一片狼藉。他甚至连委屈的机会都没有。
灵歌竟没心没肺地破涕为笑。
身后的教堂里仍传来祷告声，天气依然是阴的，方才的混乱好像仅仅祸害了那一角，城市与自然如初。
含羞咬住灵歌的外套，试图理解灵歌说过的话——
“对于这个世界来讲，我也很渺小喔。
比你还要小。”
嘶——胳膊好疼……
该说不说，我真的想看见灵歌把绑她的这帮人干烂。
肯定很爽。
可她是灵歌啊！
话说是不是赞多一点就会有更多的人来看我的灵歌啊……
一定会的罢……
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