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游」断角的萨卡兹(3)

眼见咒鬼贴近自己的身体，蓝木急忙向右侧撤了半步，将视线移向别处打趣道。
“总而言之，现在是二对一。”
“......”
“不对，或许是三对一。”
跌跌撞撞的脚步声打破了所有人的计划，血牙从铁制品的摩擦声中辨认出了那是钢鬓身上的声音，而当他还在揣测咒鬼话语中“三对一”的含义时，灾难的余波悄然而至。
“——！”
“噗！”
“......”
对于在场的萨卡兹而言，任何一个破绽都足以致命，因此当被所有人忽视的钢鬓忽然高举着双手扑向离他最近的血牙，而对方一刀轻描淡写砍下了得力部下的脑袋时，两道致命的伤口也已同时绽放在血牙的侧腰及背后。
“咳...噗...”
踉踉跄跄的佣兵队长推开了部下的无头遗体，他并不知道为何局势会变成现在这样，但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他会死在这里，死在这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落里。
“能这样一脸冷静得死去，算是我为数不多不讨厌的地方了，队长，你们从卡兹戴尔出来的萨卡兹都是这样的吗？”
见大量的血液与脏器碎片从那张曾诉说着令氛围尴尬的冷笑话如今却保持沉默的嘴中落出，蓝木静静观察着这起由他参与的背叛与谋杀，观察着他熟悉又陌生的死亡，他想要从对方最后的生命中寻找出些什么，可血牙最终仍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上的刀放回了刀鞘中。

“......”
蓝木从上衣的口袋中翻出了一块人形的木雕，丢到了脚下缓缓蔓延的血泊中。
这是他用来认识死亡的方式，也是记录自己佣兵生涯的方式。
“是不是有些太轻松了？”
“如果脑袋值钱的都是这种本就一心求死的家伙，那么这份工作也实在是太有赚头了，那边那个吓破胆的家伙交给你，收工了。”
“对了，这也是你的手笔吗？”
踢了一脚钢鬓的遗体，蓝木在其几米之外看到了钢鬓嘴中塞满了食物与杂草的脑袋。
咒鬼没有回答，她的手仍然握在剑上，静静地看了蓝木好一会儿后，她松了口气，将剑收了回去。
“你有注意到营地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没，怎么了？”
“......”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咒鬼抬起袖子，视线从上面的血污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因为某个小可爱，出现了一些状况外的变化。”
“我们的人，全灭了。”
一道清冷的月光穿过浓雾的壁障洒到了她的脸上，失去源石技艺的操纵后，雾气的迷宫逐渐消散在阴冷的空气中。
而鼻腔中的血腥味，却越来越浓了。
“别回头，带上那家伙离开这里，我随后就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