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素之城——一尾银鱼的故事（七）(2)

“闭上眼吧，小雪，不用怕，我能感觉到它们没有敌意。”
她们只得用耳朵去倾听……一片寂静，再细听，有很微弱的声音，规律的响动：
“咚……咚……咚……”
低沉，缓慢，富有节奏性，声音来自面前，来自四周，来自脚下。
某一时刻，强光突然间减弱了很多，她们睁开眼：面前是一列台阶。
其实你不能严格的称它为台阶，它的服务对象明显并非人类。不过为了方便就这么称呼了。——陈述者稍作解释道
白色的阶梯平整的排列，像普通的楼梯，从侧面看则像一排鲨鱼的利齿。两旁是圆弧凹形轨道，整片台阶呈向高处延伸的长方体。
强光没有消失，但她们所处的环境发生了变化：她们正站在一个球壳里，说不清球壳的颜色，往外望的时候看起来是透明的，但女孩的余光边缘有厚重的黑边，向哪看都是如此。再让我们切换到小雪的视角看看：球壳里面很暗，只有女孩视线前方的部分是“透明”的。小雪敏锐的注意到，这部分光线并非真实，光线相对于真正的阳光弱的多，且景物没有通透感，和隔着玻璃看景色的真实性相比略有逊色。

球体移动了，并不迅速，只是拾级而上，缓慢但稳定，眼前的台阶中心线随着球体的前进升起半圆弧轨道，使得球体平稳的驶上台阶。
她再往后看，发现了很有趣的一幕，就搭着小雪的耳朵让她也看看，她们一块笑了会儿。
“万人空巷”就用这个词形容吧。不过主体不是人，而是各种规则物体。它们排成了长长的队伍，在源源不断的从街道上涌来，跟在她们的球体后面，但没有超过她们。它们这次可没有规则了，歪七扭八的队伍，千奇百怪的形状， 互相推推搡搡，还有些从台阶上被挤掉下去的，重重的砸在地上，可能会小晕一会，再站起来重新挤进队伍。它们起起伏伏的移动，似乎沉浸在难得的“随意”里。
片刻，台阶的尽头到了。两面白色高墙矗立在眼前，它们相交形成一个直角，直角高墙后面是向两旁延展的平面高墙，它们高度相同，是需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的程度。
球体载着她们进入了夹角中的空洞里，白色大门很快填上那个空洞，把排成长队的物体们阻隔在门外，它们只得从台阶尽头的滑道滑下去，进入不同需要他们的墙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