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V】直到地狱尽头(6)

面目狰狞的基夫，不知何时就闪现到Revi的身后，他抬起手，触碰到他那粉色的外甲上。基夫这庞大的身躯骤然间化散成一片墨黑的浓雾将Revi吞没。
“一辉——！”
自此，五十岚一辉，便永远的消失在人间了。
「在一片混沌之中，基夫感受到了来着人类的，最强烈的感情。」
「这让无知无感的他仿佛获得了全新的一个世界，渺小生命的珍贵和美好，他此刻才幡然领悟。」
「基夫大人。vice找到了还在享受新事物的欢喜的基夫。请您让他们存在下去吧，他们还能带来更多的……」
「我知道，你是想保护这个人类。那……跟我签下契约吧！」
“喂！小一辉！醒醒，到家了，去床上睡觉啦。”
“唔……我不！”
vice无奈的看着怀里的一辉，他的脸上还留着在战场上受的伤，但睡得如此安然的一辉，也是他第一次见着。
从vice在一辉四岁时诞生之后，他就一直，一直陪伴在一辉的身边，整整十七年。
每当自己有了能浮现在虚空中的能量时，那么一辉的情绪必定是极度的快乐亦或悲痛。而自己就这么一点点的，拿走了他全部极端的爱憎，变成了一个任性妄为、乖张顽劣的恶魔。

“小一辉，是你造就了我，也是你，让我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就让我替你自私一回吧？”vice嗤嗤嬉笑着，伏下身子轻吻在一辉的额头上。
再次睁开双眼时，一辉看着那熟悉的天花板，不由得怀疑起自己是否在做梦。
他抬起手，揪住自己的脸颊——
“啊——！”
一声嘹亮的痛呼，划破了幸福澡堂清晨时分的宁静。
“这……不是在做梦？”一辉起身坐在床上，呆愣的揉着被自己辣手掐痛的脸颊肉。
“咚咚咚——”
“一辉？你是醒来了吗？应该很饿了吧？妈妈已经准备好早饭了哦！”门外传来爸爸的声音。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成为植物人的自己，数年之后清醒了？恶魔什么的全部都是他的梦吗？
带着满脑袋的疑惑，一辉已经不知不觉的穿好衣服了。
他刚打开房门，就被爸爸拥进怀中。
“太好了！一辉你没事比什么都好。”
看着面前年近半百的父亲，他乌黑的头发中夹杂着几处白的刺眼的发丝，有些稀疏的发旋，都在无声的诉说着这位父亲将要老去的事实。
“基夫呢？Vice呢？现在外面变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