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旅行(2)

七天时间，要完成不是难事。另一个想法出现在心中：如果这样的话，我在每个地方能看什么，做什么，如果什么都做不了，是不是和在阿姆斯特丹呆一整个星期一样，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河道里的船和远方的天空是一样的？是同样的浪费时间，选择这样带来后悔，选择那样同样带来后悔，我有些理解克尔索郭尔为什么对人生如此失去信心。
不过我还是找到了和自己和解的方法。还是从年轻时的经验出发，那时的我生无分文，别说出国旅游，就连买到郊区赏花的火车票都要左思右想，可无论如何，在那些漫步中创造的记忆是鲜活的，是不可代替的。我相信在任何时期都一样，创造经验的行为并不一定需要外界的刺激，或者说，外界的刺激只能帮助这个过程，并不是旅游的全部意义。换句话说，在乐在其中的前提之下，任何的行动才能变得有意义。如果太过于适应日常的生活而忘记两扇窗子，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之外的世界，时间就仿佛停止，亦或是加速了一样，总之，变得无意义了。那一年的假期，我顺其自然地得了重感冒，在家里躺了一整周，躺在家里的时候，我想了很多事，一切结束之后，我好像也没有觉得自己错过了太多。
不过我也并不向往诗人或者艺术家的生活。正正生活的平淡定义了旅游的乐趣，像是硬币的两面一样，缺一不可。如果一直在旅游，一只在艺术的，超出生活的世界中停留，我想我会变得很病。不过换句话来说，旅游或者和艺术接触变成了艺术家和诗人的事务性的生活，那么他们接触世界同样样本的方式必定不同，如果悲观的我要去窥探的话，以我工作的经验，那真是可悲的生活，生活的乐趣反而变成了乐趣的反面，这让我没发再想象下去，我不得不同情艺术家的工作往往不是在激情中无我的创作，艺术的创作，也许更加平凡，更加无聊，比如一些名作家的趣事却让我唏嘘不已，比如海明威，他每天早上话四个小时站在书桌前，抽丝剥茧的修改草稿，几乎到了疯魔的地步，为的只是让几个词句修饰看起来更优雅，更流畅。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我完全能理解作家对用语的着迷，画家对笔触的着迷，他们都想吧他们眼中最美的景象呈现给世人，这种信仰不可避免的结果就是自我怀疑，或者在更坏的情况下，自我破坏。

可是艺术家想呈现给世人的难道不是他直接的感受，而之后的涂改，修饰必定让作品的意义脱离作者的最原始的想法，在作家家落笔的那一刻，他在捕捉内心最真实，最直接的想法，在画家落笔的那一刻，那眼前的美景，脑海中的图像，都已经全部消失，艺术家在没有开始之前就已经失败了。这种由物质世界带来的无可奈何总在我每每落笔是回到我的脑海中肆虐：此路不通。
也许走马观花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出路吧，从表面上去接受自然丢给我的感受，而不去尝试更深层次地思考，整理，或者更有甚者，去尝试把它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