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与君归14(2)

“卓公如今可悟了？”花无谢平静道。
卓鼎风心里猛一颤，面上毫无波澜，只哑声道：“臣不知王上谓之何来。”
花无谢静静看着他，并不与他绕弯子，将这些年来世家所犯种种恶行一一道来，卓鼎风越听越心惊，到最后终于维持不住木然，震惊的看着花无谢，只听他道：“卓公表面朴直，却是大智若愚之相，当知今日之祸乃人为，此次卓家被推出做挡箭牌，卓青遥便是前兆！”
卓鼎风被惊退一步，抵住胡椅不住发颤，内心天人交战。
花无谢只作不见，逼近一步冷声道：“杀子之仇卓公就这么算了？”
卓鼎风跌坐胡椅，冷汗涔涔，打湿前襟，他死死握住椅臂，强迫自己冷静。花无谢却不再看他，转身对着墙上的泼墨山水静立，半晌后缓缓道：“卓氏已然被弃，言家之事不日便见分晓，谢夏之流所图者大，卓公还要执迷不悟？”
时间仿佛静止，卓鼎风看着面前白龙鱼服的花无谢，仿佛看到来日登临天下的王者，论隐忍，论智计，论胸怀，无人能出其右！原来从一开始站在他对面的那一刻起，自己便输得彻底。

他艰难站起，表情严肃而沉默，一点一点整衣肃冠，对着花无谢缓缓叩拜，沉声道：“臣知谢玉有不臣之心，与瑞王暗中来往甚密，青遥临死前曾截获其私通瑞王密信，冒死留下，臣即刻便将此信奉上。”
花无谢心中大石落下，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身扶起卓鼎风，温声道：“卓公大义，孤替天下百姓谢你今日之仁义。”
卓鼎风老泪纵横：“夏江其人阴险奸诈，恐另有他路。臣自知罪孽深重，乞王上垂怜，放卓氏族人一条生路。”
“孤允你他日只追究涉案之人，无辜者一律豁免。”
卓鼎风颤声道：“臣......谢王上圣恩！”
了却这一桩大事，花无谢浑身轻松，飞身回宫时与身边路小佳说笑：“谢玉老是端着稳重自持的模样，实则最蠢。”
路小佳挑眉：“我怎么看他老谋深算的样子？”
“这就叫装相！你看，所有人都被他这样蒙蔽，只有红雪至纯至真，直觉精准，夏江才是最狡猾的狐狸。”
路小佳忍不住暗地里翻个白眼，这种事也能扯到傅红雪头上，王上这是色令智昏！腹诽归腹诽，好奇心还是要满足的：“王上为何说谢玉最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