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2)

道路上的车辆已经不多了，我悄悄地看着她。
到了她家以后，她找了一条浴巾给我擦干头发，还给我倒了一杯温水。
他坐在沙发上，身体有些陷进去了，我垂着头。
“我叫向晚，你叫什么名字？”
我张了张嘴，嗓子有些哑了。
珈乐，快乐的乐。
像是储蓄着所有苦难的气球突然破了一个小口，让我得以喘息，我草草地说了这十几年的事情，我看着她的眼色黯淡了下来。
她让我在她家住下来。
那短暂的两个月让我贪恋，直到，我在校门口碰见了那个男人。他手气私下的狠戾，学着寻常父亲，来接我回家。
我沉重地闭上眼。
我看着父亲高高地举起酒瓶，母亲这时冲了过来，这是她第一次抱住我，她的怀抱太紧了，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我看着她，玻璃碎片插在她的肩头上。

母亲的泪是烫的，烫醒了我。母亲塞给我一个文件袋，我趁乱跑了。
我丢下母亲，一个人逃跑了。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跑着，直到我跑不动了。
又一次，我被她捡回了家。
“乐乐，怎么回事儿啊？这可是我第二次给你捡回家了，怎么还是这么爱乱跑？”她是笑着说的，用酒精替我擦拭伤口的手却是轻柔的。
我翻看着母亲给我的档案袋，不知道母亲是何时获取了这些男人家暴的证据，她凑过身来看了一眼，淡淡地说“这些证据足以定罪了。”
她带着我去了警察局报案，当我再次回到那个我最初的家时，发现母亲已然没有了生息。我看着警察慢慢地把母亲抬了出去。
闹剧彻底谢幕。
我突然泄了气，我哭不出来，更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