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忘羡】爱你，非我之过（六）(3)

聂怀桑摇头：“魏兄再猜？”
哪怕常常十天半月不见外人，魏婴有蓝湛相伴，读书下棋，脑子从没有荒废之时。
魏婴走上前去，低声在聂怀桑耳边说出心中真正的猜测：“前不久才听闻你和离了。不会又要新娶，送帖子来的吧？”
说完，魏婴与聂怀桑对视一眼。
下一刻，两人都笑了起来。
气氛微妙的有点尴尬。
聂怀桑收起扇子，在魏婴肩头敲了几下：“魏兄啊魏兄，你还是这么聪明。”
魏婴摇头：“不敢不敢，聂兄真是艳福不浅。”
艳福是有，但是消受的人是不是开心，那就不一定了。
蓝湛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静静看着二人。
聂怀桑似乎这才注意到他，后退两步，郑重行礼：“含光仙君。”
在隐居的日子，蓝湛拿出积蓄，创办了平民学校和善堂。民间百姓对他十分感激。
因为这些年的功德，蓝湛的声望甚至超过了他的兄长，在修真界得了个仙君的美名。
如今的修真界，莫说小一辈的弟子，就是聂怀桑这种同辈人，见了蓝湛都是恭敬有加。
蓝湛回礼后，默默把目光投向魏婴。
聂怀桑看着这二人，把扇子贴在胸口，转身望着青葱的山峦。

“每次看到你们，说不羡慕是假的。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选择向世俗妥协，求得安稳生活，就必定痛失所爱。”
这是聂怀桑第一次真正跟魏婴提到他的“爱”。
魏婴早已注意到，虽然聂怀桑穿着越发华丽精贵的衣服，看着日子过得很不错。但保养得白皙细嫩的肌肤上的那双眼睛，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带着疲惫和沧桑。
此刻的他的眼里似乎饱含着对过往的怀念，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只是回头重来，我也不会有那样的勇气。因为不知重压下的感情能走多远。”
再让他选一次，他依旧会放弃自己的感情，听从兄长的安排，娶自己不爱的人，生孩子，过大家都在过的生活。
聂怀桑承认自己没有勇气，也没有力量去对抗世俗。
他回头看着魏婴：“所以魏兄，你能遇到一生相守不离不弃之人，真的很幸运。”
这是他最羡慕魏婴的地方。魏婴有他不具备的勇气，还有蓝湛这个愿与他携手的人。
“我走了。”
聂怀桑笑着转身下山，去奔赴他下一场依旧无爱的婚姻。
“记得来喝我的喜酒。”
他留下喜帖，挥着扇子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