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廻小说中篇(7)

遥再次离开门，车内听到了一个像是咆哮般女人的尖叫声。
以尖叫为切入点，从车外传来的雨声响彻车内。
遥反射性的朝着雨声强烈的方向看去，肩膀扑通一声打了个大哆嗦。
在第一节和第二节的连结部分处站着一个女人。
「唔——」
遥说不出话了。
女人的脸就像被勺子舀过一样，眼睛、鼻子和嘴巴都没有。
为了不让脸洼积满的血洒出来而向上看，看起来像在摇摇晃晃地保持着平衡。
因为穿着学生服，所以大概是初中生或高中生吧。在道口看到的电车里的人影也许就是她。一眼就知道她不是活着的人。裙子下的脚都要消失了。
血雨只淋在她身上。长发和学生服都湿透了。
是她降下的吗？
她降下的雨吗？
遥到底是没能正视她，低着头。
明明有这么可怕的女人在身边，却朝下看，真是太危险了。
但是，沾上太多鲜血了。
光是看到血就很痛——
自己的血和痛苦是同在的，没有有比这更痛苦的了，不是自己的血是不会痛的，不知不觉想象得太多了，一定很痛吧。如果那么出血的话，一定有无论怎么去想象都无法想象的痛苦回忆。

遥脚边的地板上，用血写着文字。
救，救，我(タ、ス、ケ、テ)
仅仅四个字的话就打垮了遥。
怯生生地抬起头来的遥，用不可能的眼神摇头。
就在这时，女人下的雨成了倾盆大雨。长头发也好，制服也好，全都变成了一片红色。
车内，充满了呛人的血味。
遥呆住了，一点一点地向后退。
随着遥的后退，女人带着雨逼近。
「不要……不要过来」
——拜托你了。
很快，女人一口气缩短了和遥的距离。
遥发出悲鸣，朝着第三节跑去。
虽然已经厌烦拼命跑了，但如果不逃跑就永远不能从这辆电车上下来，有这样的预感。
像是和遥并行一样，救救我，救救我，我好冷，我好冷的求救的红色言语顺着窗户追了过来。
遥知道了被人请求帮助那是，是这么沉重的事情。
总是帮助我的唯，不会觉得自己很沉重吧。
刚进入第八节，风和夜的味道就抚摸着遥的肌肤和鼻子。
这辆车的中央的门没能收纳到门袋里，半开着就固定住了。为了从那里进入，外面的藤蔓让触手往里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