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朋友》(11)

苏薇回来的时间比去时快很多，她急于炫耀战果，加上不用缓步慢走筹谋划策，所以三分钟不到就回来了。她看见颜慧后便一脸得意地笑着，说自己三个月的估计太长了，三天就够了，然后便愉快地说这个叫柳南的人要与他在图书馆一起看书呢，“他去买吃的，约我在图书馆门口见面，现在是不是可以证明他开始对我有兴趣了？这算不算是你失败的第一步？”
颜慧不慌不忙地问她在此之前又都谈了些什么。
“他在看爱玛，说里面有一句话写得很好，说什么用最美妙的外表把人们的耳目欺骗，然后——”苏薇现在已经忘记了后半句，支吾着半天说不出来。
“奸诈的内心必须罩上虚伪的笑脸，”颜慧接上道，又接着说“你已经输啦，不用再去图书馆等约了，你见不到的。”
“你怎么知道？你是没看见他那股热情劲，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一样。”
“我们女人会伪装，男人就不会啊。他就略微考了一下你，你还不知道。”

“考了什么？”苏薇神情紧张地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不明就里地被人摆布了一下。
“这句话，就是你刚刚忘记了后半句的那句话，就是我借给你的书里的悲剧之一《麦克白》中的句词。”
“然后呢？那又怎样？”
“然后怎样？你动一下脑子很累吗？”颜慧又露出了那种表面包容内含讥讽的神情，说，“《麦克白》是莎翁写的，《爱玛》是简奥斯丁写的，他把莎翁的剧词说成是奥斯丁笔下的句子，你却一点疑惑都没有，他知道你既没看过手里拿着的莎翁的戏剧，也从未听闻奥斯丁是谁，他知道你只是一个伪文艺青年，是个亵渎知识的不入流分子。他见了你这样的人——”颜慧加重了语气，顿了顿说，“怎么会不跑呢。”
愤怒与羞愧的心情让她的脸上泛起一阵阵绯红，苏薇不知道怎么用言语去反击，去消除心里的这些不快，只看见她气得因为喘气而身体抖动。她知道她现在输了。但她想她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她知道她并不在乎能不能吸引到这个男孩子，她只想证明别的女人能得到的东西她也一样能得到，所以尽管情况很不乐观，她还是不依不饶地左思右想，寻找新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