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五首念当(14)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特瑞不知道，他只是举枪冲着匕首来的方向，疯狂而又机械的扣动着扳机。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子弹从枪口飞射出去，特瑞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打中，最多也只是让那角落的墙壁多了一块不怎么漂亮的雀斑。
但心里的恐惧像是也随着子弹一并发泄出去一般，他可不是那种一见血就腿软的怂蛋，他提起了棒球棍，准备做最后的挣扎。
黑影从另一侧的暗角冲出，手电的光亮似乎无法捕捉到他，只能看见一道炫目的银流。
“咚。”
这是额头和膝盖一起落地的声音。
小奎残缺的尸体跪在地上，没人会怜悯他，反而要称赞他为这玄夜贡献出了赤的涌泉。
“去死！”
特瑞大叫着，挥棒砸向了那个不速之客。
流光一闪而过，银色的锐利切断了炽烈的喷泉，棒球棍也断成两截。
另一束喷泉升了起来。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三颗圆的东西滚到一处，像是一盘新鲜的大肉丸子。
“魔鬼！是魔鬼！”
詹姆斯终于反应过来，他开始尖叫。

“我的上帝！救命！救...”
现在是四喜丸子了。
早就拔出配枪的马丁有些呆滞，他只是象征性的将枪对着那位不速之客。
“你不能杀我！我是警察！我叔叔是...”
他没再说话，因为他看见站在他对面的人脱去了兜帽，卸下了挡脸的面罩。
他看见了他的梦魇。
“你是...你怎么会？”
“只是想让你死的明白点。”
雷夏·加兰德说。
第五颗头颅跌落在地上，雷夏把这些圆的东西码在了仓库门口。
五个圆的东西排成一排，像是什么前卫的先锋艺术。
他掏出了一盒崭新的火柴，又从里面抽了一根擦燃，先是用它点了根烟，接着弹进了身旁的钞票堆里。
雷夏没有抽这根烟的打算，他把烟塞进了泥土中，让大地来享受尼古丁的快感。
“抱歉。”他低声说着，把詹姆斯带来的那些货也一股脑丢进了火堆。
火是温柔，是能净化万物的良药。
他明白这个道理。
但这座城所中的毒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