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穆】犹恐相逢是梦中(4)

“康。”她终于也唤出了他的名字，“你没事吧？”
那声音依旧轻柔悦耳，动听得一如往昔。
他又见到了那张秀美得有些苍白的脸，似乎比上次相见又多了几分凄哀的韵致。那一双如诉的眼睛正若有深意地瞧着他，眼内蓄满了掩不住的惊疑与关切。
杨康一瞬不移地注视着那张脸，本能般勾起一丝调笑，笑得便如初见那般明朗轻松，“没有，我挺好的。”
“你……你又骗我。”
“我……”杨康的笑已冻结在唇角，一丝血痕缓缓从唇边沁出。
“你老骗我干什么？”

穆念慈脸色顷刻间冷凝，茫然后退了两步，语气不似嗔怪，倒似千真万确的决绝。
杨康喉头塞住，心也被塞住了。
他已不知道能再说什么，是不是只能告诉她，这是最后一次骗她，他不会再去害人了，叫她再也不用担心，叫她最好也忘了他，此生此世都莫要再为他心伤。
他知道自己是永远也无法忘记她的，就连她某一刻蹙眉凝眸看他的表情都不曾忘记。
在他心底深处，又何尝不希望她永远莫要忘记他。
想到往后日久天长，生死相隔，她如果真的能渐渐将他从记忆里抹去，他心里的委屈不甘就会堆砌成山，压着他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