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神·身(2)

膝行，他来到神像头部面前。
捧起神像的头，他紧盯着神像的眼。
四目相对，皆是空浊无物，眼里只有沙尘，碎灰。
神像的头上突然出现一滴液体。这是神迹。
他抬头看，液体从神像脖颈处渗出，滴出，涌出。
神迹降临了。脚还在痛。
耶稣的血液是酒，神的血液是人类的贪婪。
他保持着跪拜的姿势，举起双手。一滴滴的接下液体。
液体在他的手中汇聚成型，有些黏，很像生命的播种。
他感觉不到他的手了，这是神罚，脚还在痛。
直到他的胳膊也无力无感垂下，他才看清楚，那是野兽的手。
这是神迹，无论是降恩还是神罚，这只是在发生着。
他说不清这转变的意义，但那也本不是他该揣摩的。
他只需静候一切完成。
这液体顺着他的手臂，逐渐蔓延下来，前胸，肚子。
好像很不满意衣物的存在，液体暴起。
衣服炸开，随着风沙而去，泯灭于沙。
他不明白，他只能告诉自己。

这是神的旨意，也许是让他回到降世之时，光裸，无知。
他依旧跪着，任凭液体包裹全身。
他的脚也变成野兽的模样，全身上下没有任何感觉。
他仍跪着，他浑然不知全身的变化。
脚不痛了，这是神的怜悯，是神的恩赐。
他不由得狂喜，他张开嘴，癫狂大笑着。
液体涌上来，从口中冲入。
他的意识被逐渐剥离，神立身于他，神降临了！
他脑海中的最后一丝意识回响着。
信徒将汝奉为神明，如今，祂来了。
......
......
......
风沙还在乱晃，烈日灼烧沙漠。
在一间破屋内，有一尊破败的神像。
神像身上留着白色的污渍。
在神像的背后，有一行小字。
“最终进化实验 实验体1号 负责人：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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