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蛇之吻(8)

无数曳光弹划开长夜静寂，射向毫无掩蔽的费尔......
耳畔环绕太空族悠婉的笛声，甜蜜的回忆尚未被硝烟吞覆
酉
没有痛苦，费尔从未感到如此轻盈敏捷
笛音渐强，少时在费柏林全声剧场熟悉的曲目，大提琴低沉拨奏，如泣如诉，与心弦共振
各式弹药如狼似虎，疾驰、撞击，绽开多彩的弹雨，唯恐麾下尚有生灵，贪婪地撕咬一切
一道淡蓝的电离辉光横在前方，弥漫臭氧与超聚氢的刺鼻气味
那架穿梭机的屏蔽场发生器正全功率运作，电痕似爪牙飞舞，不堪重负地承受无情的殴打

费尔的臂显上弹出肖恩的脸，线条俊朗，眼睑浮肿，嘴唇勾出扑朔迷离的笑容。机舱中混乱不堪，前后排座位各躺一具尸体，只剩肖恩一人。恍惚间，费尔仿若置身三年前“净化行动[6]”的血雨腥风。
图像动了起来：“你知道的，费尔，我别无选择。”
“卡特是安全部的人，他查到了监听记录......”
一枚高超音速空-空导弹爆炸，穿梭机顷刻解体，成为昂贵的烟花。被这种导弹命中，不可能成功弹射
信号中断，肖恩嘴张着，两颊褶皱因而极深，眼睛瞪得极大，费尔无暇揣测他死前最后的念头是费尔还是他的旧乡——如今正是长蛇的俎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