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夜》-序章(2)

“要做选择题吗？”她抛出一句让人费解的话。
年轻的男子迅速会意。“我愿意为您效劳。”
“你最好是。”艾达愉悦地笑着。“名字？”
“您可以叫我提亚特。”年轻男子勾勾唇，他的手在奄奄一息的资本家身上摸索着。
“很有异域风情的名字呢。艾达。”慵懒的猎手饶有兴致地观察着。
“是我外祖父为我取的名字。他希望我像某位海底的骑士一般谨慎。”提亚特从他前任主人的衣服口袋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动作中不见分毫对主仆关系的留恋，他转手将那个U盘交给艾达。
“确实很谨慎呢。不过刚才，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观察我的？” “我比这位，”提亚特踢了踢前任主人的新鲜遗体，并对靴尖上沾染的血迹表示嫌弃。“要更早注意到您呢。”他尾音上挑着，似乎是在邀功的样子。
“我确实，一开始就对您产生了兴趣。”他直言不讳道。
艾达又笑出声。“对我有兴趣也是人之常情。”她随手按下了通讯器的某个按钮，接着推开了门。“走吧，这里会有人打扫的。”
青年跟在她身后默不作声。他可能在适应自己新的身份。（2022-1-28-23-22-15）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对与错。
随着看待问题的角度的改变，对错之分也逐渐模糊。
追究对与错的意义是什么？
对与错的定义是如何产生的？
淡黄的暮光爬上紫藤，将娇小的花苞和栖止的山雀染了颜色。大片的靛蓝色自与落日相反的方向蔓延而来，角逐着依依不舍的余晖，于是两种颜色便有了交汇。
腓尼基家族的古堡在夕阳中矗立。大门口两座骑士雕像静静守护着飞逝的历史，也见证着又一场晚宴的兴衰。它们已目睹了太多人的离去和归来，也为那些一去不复返的人默哀。
举办宴会的大厅中宾客来往，大多是些血族的贵族，也有年轻的钢琴家和诗人。
艾达穿梭于她曾经的雇主之间。那些高雅的绅士或名门的淑女向她点头致意，不过她并不在乎这些。艾达只想确认曾经被她逃单的那位雇主是否在宴会上。
之前她与那位雇主交谈时，双方都遮掩了面容，她甚至不知道雇主的名字。这使得她现在只能通过气味来寻找。而宴会中的人多而杂，为了合规矩被迫穿上的礼服也在阻挠她的脚步。
她终于穿过人群，在靠近主廊的一个窗格下停住脚步。既然暂时无法寻找，那么她现在只能远离人群，等待那个人的气味自动出现。艾达整理好黑白相间的裙摆后环顾四周，发现这里似乎本是一个隔间拆开了墙壁。彩色的神像雕刻在玻璃上，透出落日最后的辉光，显得与大厅内其他清一色的鎏金色窗棂格格不入。她抽出桌上花瓶中的玫瑰，独特而淡雅的香味使她认出这是洛马家族后花园的产物。艾达扯掉玫瑰的花瓣，耐心地等待晚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