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馆征文】《鲸落》(3)

噩梦，不祥，巨浪，风暴。渔夫被惊醒，此时已是午夜，窗外，月光皎洁。渔夫提上灯，走上沙滩，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星空与波涛模糊了天际线，微凉的海风吹拂过脸颊，破旧的木船斜倚在沙丘上，无声，不会激起一丝涟漪。近处，海浪的隆隆声一直回响着，黑色的巨浪在海中翻滚，渔夫走近海边，提灯倏忽落地、破碎，明灭的火光中，黑色的庞然大物若隐若现，一道道巨纹在祂体表浮现，撕裂，撑开，一些成了无底的空洞，森然的寒光反射于洞口，是牙。而最后一丝理智让渔夫看到了剩下的无数的裂痕，巨大的球体在其中翻滚，定格，全部聚焦于这个可怜人，黝黑的瞳仁中，是嘲弄。震耳的尖啸从洞中传出，一切重归于寂，提灯的碎片挤出丝丝青烟，连同残响一起，消散于天际。

最后的手记
可恶，可恶，可恶！为什么——！这么多的牺牲！都…都是假的…狗屁的万物生！我究竟带来了什么啊，薇薇安，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真的好想见你…我说啊……我们，还是地狱再会吧。
（娟秀的字体，不知是谁所作）：
你为我泪流成河，
我的眼泪却淹过你，
无人知晓，鱼缘何流泪——
终究溶于海中，稍纵即逝。
谁会在乎，沙滩之上，
搁浅的白帆何时再远航。
漂流瓶，随波逐流，
要怎样，才能抵达，
地平线之外的远方。
我给你一颗心，
你还我半支舞。
备注：据诗人透露，画家现已自杀，文中提及的渔夫确有此人但已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