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三月雪》下，壳卷绒(4)

“阿绒……别生我的气，我只有你了。”
他期期艾艾说着，感受着手腕处叶绒冰凉的手在犹豫片刻后松开了他。华卷立刻开心地胡乱在他脸上吻着，手迫不及待探进去。
他吻着叶绒，断断续续诉说着一些相思情话，直到叶绒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紧绷。
不祥之兆笼罩了皇帝。
“凤凰儿。”叶绒终于再也扛不住，从唇齿之间挤出一声沙哑战栗的声音：“别……”
皇帝一阵风一样起身将大殿之内所有的烛火全都点燃，承明殿内立刻亮如白昼。
卷握着一柄烛台沉默地站在床榻旁边，叶绒衣裳凌乱，冷汗渗透衣服，浸湿了身下华丽的被褥。
他的十指紧握成拳，指甲掐入肉里，血从指缝中渗出。牙关紧闭，原本丰厚的下唇被咬的破败不堪。

寝殿里没有一丝风，白纱帷幕如同冰帘一样直直垂在龙榻两侧。
九月的浮躁秋热中，卷冷得如赤裸置身数九冰窖。他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已经与周遭空气中的冷雾凝固在了一起。他无法呼吸，无法动弹，似乎只要发出任何一丁点的移动都是要撕裂皮肉一样的痛楚。
所以他只能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任由冰冷的绝望拖拽着他的心与身不断地向下，再向下……
叶绒深深闭上眼，苦笑着轻声开口：“对不起……”
彷如冰块被利刃凿裂，破碎的感觉从麻木的尾椎处天崩地裂般向外扩散，少年天子的坚强脆裂了一地。
华卷跪坐在地上，头埋在叶绒膝盖上，从胸腔深处挤压出一声惨烈的不似人言的凄厉哀嚎。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