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无题(3)

“好，但如果…如果以后你想离开这个家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不用为了孩子勉强留下来。因为，即使，即使不在一起生活了，孩子也可以比我们在一起凑活过生活得好很多。”我说。
“不会的，老婆，我知道你的担心，但不会的，你放心。以前，你说你很可能不会结婚，但最后，我们结婚了。你说你很可能不会要小朋友，但现在我们也有了。那，你害怕的，担心的，我都会给你足足的安全感，然后，让你顺其自然地丢掉这些忧虑。我会一直爱着你，知道吗？”他说。
“可是，这不太可能，很不可能。”我说。
“这种概率是很小，在别人那里是很小，但在你这，是大概率。没关系，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他摸了摸我的头。
我不想再反驳，就让嘴角露出微笑的弧度，以示回应。
八
“宝贝，你去和别的小朋友玩儿吧，爸爸陪妈妈走一走，半个小时后爸爸妈妈和你在这里汇合。”看着他对女儿那么好，还记着单独陪陪我，我自愧不如。
“老婆，你最喜欢的郁金香已经开了，咱们一起到前面去看看吧！”他说。

“好。”
他牵起了我的手，手掌温暖有力，在这四月初的阴冷天气里，着实让我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走到郁金香花圃前，我蹲下，嗅了嗅花香，然后满意地坐到旁边的条形座椅上。他也坐了下来，然后，我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之后，眼泪也靠在了他的肩上。
我说：“你一定不能先离开我，要不然，我跟着你去了，孩子好可怜…”
“傻瓜，不会的。要是我真的先走了，我一定会让宝贝照顾好你！”他吻了吻我的额头，用手轻抚着我的头。
我不再言语。
九
他还是先离开了我。
他走后的两年，我过的很平静，只是经常会很想念他。
这一生，和他在一起的大半日子里，我都不曾想过可以和他白头。
只是因为，我爱他，所以选择了和他步入婚姻，和他有爱的结晶，和他继续柴米油盐。
可没曾想，我能和他白头。不知是前世他欠我太多还是如何。我想，这一世，他定是报完恩情了。
若有下一世，我不要再做人，我愿是一株绿植，给他送去片刻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