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雏菊与郁金香】6(2)

张云雷面上不动，实则心里像有着玻璃渣一般的疼。
“想好了。我一个站不起来的人，也不能拖累人家。”他语气轻柔，却很郑重。似是下定了决心。
郭德纲仍盯着他，说:“杨九郎这么优秀的捧哏，可是难找啊。你真的要和他裂……”
一句话还未说完，突然听见东西碎裂的声音。两人探头，却突然看见立在门口呆若木鸡的杨九郎，和地上的好几片碎玻璃。
杨九郎只是替张妈妈送汤来，谁知竟听到......
他的角儿，说要扔下他。
一时间，病房内落针可闻。
“张云雷，你刚说要和我……分开？”杨九郎不敢相信，他冲过来，用近乎乞求的语气问道:“你不是说......说咱们两个要搭档一辈子的吗？”
张云雷缓缓点了点头，回答:“是，我是想和你分开，你这么优秀的人，应该去找一个好搭档，而不是我这样的累赘。我信你，翔子，将来，你们一定会红起来的......”

杨九郎像是没听到一般，立在那里。半天，猛的抬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哑着嗓子:“信我？张云雷，这就是你所谓的信我？可你为什么还会笃定我会离开？你......为什么？”
郭德纲叹了口气，对两位徒弟道:“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说罢，又转向张云雷:“好好想想，别后悔就行。“
师父出了门，杨九郎险些绷不住自己的情绪。
“张云雷......我告诉你，你不想跟我搭档，我还偏就不走了，你能去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实在不行，咱俩一起转幕后。我什么都不怕。”杨九郎语气决绝又果断，“红，也是张云雷杨九郎一起红，少了谁都不行。别人我都不要，我.....”
只想要你。
后半句杨九郎收了声音。 
明明是恶狠狠的语气，却说出了这般温柔的话。
张云雷闭着眼，把眼泪堵会去。狠下心说道:“我都残疾了，你走吧。”
杨九郎抹了抹眼泪，大声道:“我杨淏翔这辈子还真就赖上你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