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idote.解药」壳卷(2)

“啪”——
随即，卷挨了男人一个极重的耳光。
没有太多犹豫，壳的巴掌扇在他的左脸，过重的力道在险些将卷打偏在地的同时，令他手中的刀脱力掉在地毯上。
“清醒了吗？”
卷的脸颊迅速浮现出吓人的红印，骤然降临的灼痛感在一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神经。足足呆滞了半分钟，卷才机械地抬起头看向壳，眼角滑下分不清是疼痛还是悲伤的泪。
壳在他面前蹲下，望向那张病态又痴嗔的脸，眸中的情绪一闪即逝。他拾起卷垂落在身侧的左手，嘴唇贴上两道新鲜的划痕，小心翼翼地含住伤口，算作最初步的止血与清理。
铁锈般难以忍受的血腥味从SHE尖传来，紧贴着的手腕皮肤下是均匀跳动的脉搏，壳越发感到清醒与后怕。已经记不清是第多少次了，他差一点就完全失去了眼前这个鲜活漂亮的人。
“阿壳……”卷出于防卫本能瑟缩地蜷起身体，当湿润的温热从伤口处传来，他原本紧绷的神经才缓缓放松下来。
如果可以，壳永远不会选择伤害卷。
可是卷的病情每况愈下，持续不断的精神错乱交织着记忆的逐渐流失。每每被卷入糟糕的情绪，唯有采取暴力的手段才能够使卷恢复所剩无几的理智。

卷患上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疾病，而是组织研发的名为“savage”的病毒。卷是这批病毒的研发人员之一，后来受到自己（壳）叛逃的连累，不幸地被选为savage的第一批试验品。按照模拟器的推算，被植入病毒的生物会立即七窍流血死亡，一同被试的其他试验品都死状凄惨，唯独卷——由于某些尚未查明的原因，savage病毒在他的体内发生了变异，卷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身体近乎毫发无伤，可毒性却蚕食了他的精神。卷逐渐失去常人应有的理智，他变得疯癫而痴傻，症状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明显，最近甚至开始出现严重的记忆缺失。
当然，得以存活已经令壳感到无比幸运了。
更令壳万幸的是，尽管卷的神经已经饱受摧残羸弱不堪，却仍坚定地记得他，记得壳是自己的爱人。
“又不记得我走时嘱咐你的话了吗？卷儿。”
壳从茶几下方的储物箱里翻出家用急救箱，拿出酒精棉签为卷消毒。酒精涂抹在伤口边缘是火辣辣的疼，但卷对这样的疼痛似乎已经毫无知觉，壳却仍细心地每抹一下都吹口气。
卷呆滞地任壳摆弄，眼神空洞洞地望着前方，如果不是涂药时手臂本能地颤抖反应，他便了无生气，像一个坏掉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