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忘记了嘉然(2)

老头睡意四散，只觉得声音亲切。
“作为回礼，我给你唱首歌吧”
老头默不作声。
“此刻～我许下心愿～”
“如果可以实现～我想要一双翅膀～”
…………
唱儿歌，当我是小孩子吗？老头轻笑，但沉默不语……
从那天起，老头开始早起了。老头试着睁大双眼，觉得眼前的灰白也有些浪漫。
每顿饭，老头照常把甜点推向一边，无论护士怎么劝。
作为回礼，老人每天给老头唱歌听，有时会讲童话。
老头发现邻铺的老人记性不好，时不时会把刚才唱过的歌再唱一遍。
不过老头总是笑着听，他想∶会不会对方也在笑呢？
又是一顿晚餐
“喂，你往窗外看”，老人心血来潮一样，又好像是有所准备地对老头说。
窗户对老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老头疑惑，但还是对身旁的窗户睁大了眼睛。
“是什么颜色？”老人问。
“这，是橘色吧，还有一些黄色、褐色”，老头奋力地在脑中寻找年轻时对这些陌生颜色的记忆，勉强说出了这些。

“怎么不是黑色？”老头吃惊，也满头雾水。
“这是夕阳哦，大大的太阳，要落山啦”老人慢慢说着，话里满是温柔。
暖暖的日光从眼睛流进老头的心，泛起阵阵涟漪……
老头觉得有什么要从眼里流出来，赶紧把脸背了过去。
“今晚，做个好梦吧……”老人轻轻地说，留下笑意……
老头做了个美梦∶梦里的他很年轻，牵着翩翩的少女在夕阳的花海。他和少女躺在花丛中，看着红日在天边慢慢晕开……
这一夜，老头觉得无比静谧。
老头醒来，他回味梦中的花海、矮矮的太阳，可身旁的少女，他却再也记不起样貌，还有她的名字。
旁边的床铺也无比的安静。
老头问护士 邻铺的老人去哪了，护士顿了顿，说她转院了。留下了一盒水果。
老头接过盒子，拿了一个放在嘴里。
满满的甜蜜，却也有些酸涩。
“是草莓啊，真甜……”
老头咧嘴笑着，满脸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