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贺新郎(3)

在不多时的一会儿后，将军们放下干干净净的长枪，铮的一声也卸下铠甲。海昏侯脸上古井平波，即使再一刻钟后有三五个参将被迅速地拖出捂住喉舌。
幸运的是，整个过程并没有见血。
4. 
在新的府邸中海昏侯面见了为数不多的朋友。
他们带来了原本被不屑一顾的热武器和协议，这些能止小儿夜啼的鬼怪们奇异地信任契约的力量并坚持不懈地争论两三个字句。海昏侯在沉默中默认了一切，换来手中一把冰凉小巧的器具。他隔着掌心拉弓勒马磨出的厚茧抚摸细长的枪口，而细细的纹路蟠踞在他眼角耀武扬威。

刚刚获得爵位的侯爷并不年轻了，在曾经云雨暧昧的季节里，他的箭会穿透敌人的眼窝，不伤皮肉。
5. 
这个计划很轻易地失败了，毕竟这是不理智的情形下迅速作出的决定。没有足够的人手，同盟者则早早逃离。
皇帝缓缓地步出府邸进行跪拜，在这个时候他的脊背开始弯曲，显得有些佝偻，并最终伏成一个侯爵的模样。多亏了理性，他并没有进行无谓的挣扎，可能因为屈辱而发热的头脑被燃烧的硝石气息不断冷却，直到结冰。
而新皇帝并不怎么生气，他看到岁月一下压在这个骄傲的人肩头并加速了一个天子的衰败。这不像碾碎一朵娇嫩的花儿或者割断一条毒蛇的喉咙，它更类似于炸毁一座奇崛繁华的城市或者在海的中央沉掉一只绝无仅有的王冠，鲜少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