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日梦

纯白无瑕的大殿中，有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和一名年轻的长发女子。女人的头发很长，就像柳树枝一样，顺滑、蜿蜒地铺在大殿中，盖满了整个殿堂。空无一物的殿堂除了二人之外，唯一能凸显于视野中的是位于殿堂正上方的一个挂钟，奇怪的是这个挂钟并没有显示时间而且只有一根指针，此时的指针指向着正上方。老者躺在坐着的女人怀里，两人穿着的白色衣物将他们的身形融合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女人搂着男人，呆呆地望着他，而男人却在看向远方。
“我这一生，或许就到此为止了。将近上万年的时间，我都在为了她而努力，命运没有对她不公，可能只是遗忘了她。我妄图通过这卑微的力量，去对抗不可逆转的轮回。时间就像一场冒险，我把自己比作她前进道路的一盏灯，想为她引领光明的方向，却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为她扫除阻碍成长的绊脚石。”
老者絮语呢喃，干裂的嘴唇如同暴晒的石板。
“这一天我已经预料到了，不过是比预想中的早了一些。”
他伸起犹如枯树枝般布满皱纹的左手，抚摸着女人的脸颊，女人并没有反抗。
“此刻她的脸对于我来说很是陌生，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原本的她，或者说这就是她对于我的惩罚，让我忘记我自己，不再是那个为了自己的私利去狂战的人，而是为了更多的生命去考虑，去保护我应该保护的人，但如果没有了她，那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老者不停叙述，似乎在女人脸上寻找着什么，而女人却只是疑惑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