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岁岁·念念-65-距离(2)

王一博开着水龙头往脸上粗暴地撩了几把水。
“是因为我们吗？要不，我去找肖战谈……”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一博打断了。
他抬起布满水珠的脸，苦笑了下问，“谈什么？”
他看到妈妈脸上闪过一丝难得一见的局促，他慢慢直起身体，看似平静地说，“谈你们怎么将他拒之门外？怎么让他伤心受委屈？谈我有多无能为力？谈他为什么要离开？还用谈吗？答案你们不知道吗？”
他忽然转身，问，“现在谈这些，有用吗？”
王妈妈顾不上反应肖战离开的事，她实在难以接受王一博此刻的态度，“你是在怨我们吗？”
“我不该怨你们？”王一博问，他的眼睛因为隐忍的愤怒变得有些赤红。
这是他很少在父母面前暴露的狂烈情绪，王妈妈有些被吓到。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好好在一起！我就是爱他爱一个男人怎么了？！不行吗？谁他妈规定不行的！”
他终于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
“现在满意了吧？他走了，再也不回这个家了！这里的一切对他肖战来说就是个屁！他想走就走，什么都不要了，什么替他上春晚！什么我爱你！都他妈是屁话！”
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响着，忍了一晚上的胃痉挛终于让王一博趴在马桶上吐了，他酒量很好，喝酒也很少吐，今天是因为一点东西没吃，胃里本来就不舒服，又灌了一肚子酒，彻底惹恼了胃，然而比起他心里的痛，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从小到大，他对喜欢的人和事都有极重的执念，从来都是打算用一辈子去珍惜和坚持的，这是他与生俱来意识里的默认值。所以他从没想过忽然的夭折代表着什么，那感觉就像一颗子弹穿心而过，恍惚之后是绵延无尽的疼痛，鲜血漫过胸腔，一切都被淹没了……
“肖战……”
“肖战！”
肖战猛地睁开眼，四周是刺眼的通亮，车轮摩擦铁轨的声音轰隆隆，木村龙的一张脸正凑在床前。
“起床啦大帅哥，我们马上要下车了。”
肖战捂了捂眼睛，悄悄擦掉了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刚才在梦里他被一群人围着指责，冯璞、冯康、王一博、王爸爸王妈妈……
他觉得自己差点都要窒息了，还好，只是梦。
下了火车，寒风裹着零星的雪花直扑过来，肖战打了个寒颤。
“罗瓦涅米，我来了！圣诞老人，我来了！”木村龙在出站口的广场伸开双臂大喊了声，引来几个芬兰人怪异的目光。
肖战脚踩着这座号称圣诞老人故乡的冰雪城市，恍惚有一种进入童话世界的感觉。他自小生活在没有雪的地方，第一次在北京见到雪时激动得连鞋也没穿，光着脚跑出去玩了半个多小时，脚被冻伤了都不知道，只怪这天地造化之物太过迷人了。
纯洁、宁静，万物的呼吸是极轻极慢的，一切都是悄然而临，带着不经意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