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将就暮 第五章 观察(2)

白瓷杯中残着余香，就这样被日光一点点吞没，这再妙不过了。窗外鸟虫声不断，沉睡的世界彻底醒来了，却也携着一个梦幻中的我。好了，走吧，去找点事情做吧，美好的光阴是容不得虚度的。
换上休闲装，整个人才算是精神了起来。抽出墙上挂着的卡片，嗯，已经是六月份了啊。还是要再说一遍，木地板太棒了。毕竟接下来几个小时，我都要同亲爱的它分别了。
穿过狭长的走廊，机器的运作声渐渐大起来，脚下也已变成了冷冰冰的金属，走起路来，只有咚咚的闷响。说实话，我真的很不喜欢这儿。这地方毫不留情地把我拉回到了现实世界，让我意识到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家。但我说过的，美好的光阴容不得虚度，人不能总享乐的，不做些什么就是在浪费生命啊。
“哔哔”的响声让我抬起了头，是识别仪。
“请出示通行证。”冰冷的机械音。
都把名字改好了，回头也一定要把语音换掉。这么想着，我递上了刚抽出的卡片。
“识别通过。面部识别通过。欢迎，鲁伦。”
轻笑一声，我走进了眼前形似金属牢笼的房间。房间正中央有一个不起眼的logo，写着“AI1B”。至于这是什么意思……不好意思，我撒了谎，这房子并不是我自己买的，但我能用人脸识别打开它——兴许只是我不记得了，管他呢！进入这里后，那梦似的宅子就不再与我有关了。这里是监控室，我的任务就是——观察。

坐在控制台前的转椅上，看着满是红色光点的主机和一旁亮着四个绿灯的显示屏，我开始了今天的工作。或者说，对我而言，这更像是一种消遣，一种期待。“从哪里开始呢……唔，就你了！”我按下了按钮。
“喔噢，原来如此。”我在录入处做着笔记，记录下发生的事。刚才电视里播报的就是这个吧？啧，有点可惜，没能亲眼见见那颗脑袋，弄清楚它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不过也好，知道太多的家伙并不好对付，替我省力气了。只是这个大块头我还是第一次见，也不知为什么，看着它我觉得毛骨悚然，它是变异了吗？处理起来有些棘手啊……
“哦哟，这个太猛了。”我对着满是鲜血的屏幕愣了一下，这个混账居然把飞船上的人都杀了！啧，倒也难怪，机器人毕竟总是仇视人类的，况且整船的人都不愿为了他无理的要求而改变航线。唉，只是可怜了他们哪！真的，我还挺喜欢他们几个的。再怎么说，我也曾和他们一起旅行了半个多月呢。嗨，现在再缅怀也于事无补了，希望这个恶棍能到目的地吧，反正他也替我处理掉了一个。我打开了02的资料，在后头添了几句。
屏幕又切换到了下一个场景。最讨喜的就是这家伙了。不出意外，新闻所说的屠杀就是这家伙煽动的了。不知这一路上他还要去“拜访”几个星球呢？就是他脑子太聪明了，我还真想不出到时候该用什么招来制服他哩。好在他只是聪明而已，没有供他拱火的傻子应该不算太难。祝你好运吧，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