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物] 16年10月记·短篇其三·《三日谈》中(4)

「哎？芙蕾雅是没有上过学的吗？」
「嘛啊......虽然村子里是有教识字的一些老师之类的，但是除开王国上层的贵族之外的百姓们，是没有获得高等教育的机会的啦......」
要望向自己的面颊的灰蓝色眼睛瞪得更大了。
虽然芙蕾雅已经习惯了被“这丫头难道是个傻瓜吗”的眼神所注视，但要的那双仿佛染料一样澄净的蓝色眼睛里，比起可怜、更多的则应该是怜悯与同情。
「只有这种程度的教育水平吗」，好像要低声叨咕了这么一句话，但是自己并没有听得十分清楚。
嗯，虽然不知道“这种程度”是哪种程度，但就当要没说过那句话好了。
「......那我能问一下，芙蕾雅，你们的老师除了教你们识字之外、还会做些什么？」
「啊......老师们自己也会帮忙照看苹果园、做些买卖什么的......还有的话，就是教咱们数学之类的啦。」
明明这是自己最讨厌的课程之一，听到自己说出“数学”一词的要的沉痛表情却似乎变得积极了一些。
于是，芙蕾雅接着说了下去。
「呜，说到数学，就又要想起柯尔先生打咱手板的经历了......」
要现在望向自己的那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完完全全就是“还好这一点听起来是正常的”的心语的表现。

「那么，你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而被老师打手板的？是因为做不出黑板上的题吗？」
没错。
芙蕾雅的音调登时提高，情绪也变得兴奋了不少。
「对对！柯尔先生非得跟咱们讲什么、什么“置信区间”、什么什么参数的“抽样分布”之类的、总之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咱说比起那些东西，村长他老人家一眼就能看出苹果长势如何、还为什么要用那个什么“期望”、来对苹果长势做大致估计之类的，然后......」
等一下。
在芙蕾雅滔滔不绝地大倒苦水的时候，要的表情再度变得惊诧起来。
而这次的惊诧，不再是刚才的那种对自己饱含同情的怜悯表情，而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目瞪口呆。
难道说，要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呃——你说的那几个词，芙蕾雅，我从来都没有听过......」
结果，不知道对方所接受过的知识水平的芙蕾雅，将心里登时想到的话脱口而出：
「哎？难道地球人不需要学习那个什么什么“中心极限定理”的吗？」
要的表情已经不能简简单单地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
用芙蕾雅的家乡话来讲，要的这种“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我一点儿都听不懂”的表情，叫做“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