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与赞美诗（中）(5)

“说实话，我不怎么喝酒，尤其还是自己的酒精。”“我经常喝，但奇美拉酒还是第一次尝。”流璃从水球中直接抿了一口，“虽然在你面前喝这个感觉怪怪的…但如果你不在场我可能还不敢喝。”“慢慢习惯就好了，帝国几乎所有东西都是特化的奇美拉或者奇美拉产物。”“没必要习惯…我可没有去那个什么帝国的安排。”“我还没问呢…算了”莫瑞亚喝了口酒——他也是第一次尝试奇美拉酒，“但不和我走的话你就只能留在这了。我记得你的船还有个窟窿的对吧？那种破损，你一个人修不好的。”“我不需要你帮我修…你为我，一个陌生人做的太多了，而且我不想让那些，那些…额……再碰这艘船。”“……”
流璃转过脸去，又喝了一大口，“好酒啊，很纯，”这个孤独的星球没有卫星，黑暗中莫瑞亚并看不清她的表情，“奇美拉的生活…是怎样的呢？”她突然问出了这个。“奇美拉的生活？其实吧…可能和大多数的智慧生物没啥区别。完成帝国的任务，做该做的事和想做的事。”莫瑞亚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补了一句，“如果有的选的话，别当追踪者。光鲜亮丽的纸壳罢了。”“可如果没有追踪者，我们也不会坐在这一起喝酒了。”流璃说完两人一同笑出了声，这还是莫瑞亚第一次见她笑。“这可不一定，如果没有任务在身，我可能会在宇宙里到处旅行，指不定某天也会遇到你。话说，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他试探性的问到。

良久的沉默，只有不时的喝水声。久到莫瑞亚觉得这次聊天又要暴毙时终于得到了回答：“流浪汉罢了。”“可是你们的文明也挺发达，怎么也不至于无家可归啊。”“……”流璃一口又一口地吸着酒珠，仿佛在以此拖延回答的时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太能理解。如果有得选，我肯定要在母星住他个几百年。”
流璃的酒已经少了三分之一，但她喝得却越来越猛。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终于讲起了自己的过去：“挪克，这个文明的核心地带，我就在那的海洋里出生，长大。在这样发达的地区，即使是我这样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也能和别人一同学习，工作，然后过上安稳的生活。我知道，很多人都喜欢这种生活，但……我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一天福利院组织去我们的卫星上玩，在星港里，每天仰望的那片星空，就浓缩在大厅中的全息星图中。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所有的星星都在呼唤我。醒来时，我已经自己跑到一艘货船的船舱里了。”
繁星若尘，尽数闪烁于流璃眼中。这些故事似乎早就在她的脑海中酝酿过，只是从未真正出口。
流璃躲在一个装满食物的箱子里，被几经转手，终于在一个偏远地区，被一个并不年轻的同族打开了。“怎么回事？我订的不是一大批食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