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奇传说吞敖】共噬(2)

而后卷土重来。
无论击碎多少浪潮，海都在那里，不会减损，亦不会受伤，这是无果的战斗。
而人力是有限的。
复又是一波浪潮，不过是祂的随手一挥，便卷起足有三米之高的黑色幕墙，它的爪牙泛着白沫，嚣张地仿佛足以吞噬一切。
阿戈尔静静抬头，此刻，在无边无际的深黯下，他显得那样渺小。
一脚踢飞沉重的锯头，顺势借力，他踏前一步，身体旋转，跟随着那沉重武器的步伐起舞，动作仍是优雅的，无可挑剔。双臂舒展，在泛着血沫的空气中挥舞，钢锯旋转，喷吐着灿烂的火花，宛如夏祭日绚烂夺目的焰火。

夕阳投下，血色在周身绽放。晶莹的光泽在绷紧的肌肤上弹起，不知是海水，还是汗水。
不过不管是什么，海水也好汗水也罢，亦或者是泪水——就暂且保留这样一种可能罢——都是泛着苦涩的味道，难以下咽的滋味。
一曲终了，锯头深深嵌入砂石，海浪暂且退去，留一个浑身上下落满了水痕的背景孤独着面对血色的天际，然后他渐渐佝偻了身子，斜靠着杀戮的机械摔散在浅浅的水里，空气中散了一片的玻璃碎，血红的玻璃碎。
其实并没有什么伴奏，兰德斯低低地喘息，阿戈尔人放任了密布在皮肤表面，崩裂出鲜血的裂痕。大海并不理解他的追求，或许它连什么是音律都无法理解。于是他又怎能奢望这一曲近乎耗尽所有力量的弗拉明戈拥有一曲相合的舞曲——不过，换个角度想，半吊子的舞者，和半吊子的音乐，倒也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