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路河里的鸭子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我家的门前是没有桥的，鸭子却绝不止八个，也真个是数不清。在我的眼中它们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毛色、长相，乃至叫声，迷了眼也乱了耳，谁能知道有几只呢？不过它们自己却清楚得很。傍晚太阳落了火烧云，天也不红了，它们就成群结队的扭着根本不明位置的腰身，拉着长队回来进食，准备就寝在简陋的用竹席圈起来的窝舍内。小时便奇怪得很，不论在外面这一天吃了多少草多少虫之类的，回来却决计能再吃下满满一大盆的野菜，想来那肥硕的身躯里决然是没有其他内脏的，只有胃，不然哪里盛装得下那许多吃食。
没有桥，在屋后往大路连接处却有两节水泥管搭的桥洞（姑且称之桥洞），近路旁的人家几乎都有。路两边是人工挖的深坑，窄处两米，宽处三米，至于长—不知几许，那时的我根本量不出来那许长的距离，只知路多长那坑就多长，古有护城河，为路挖的应该叫护路河。夏季雨水多时盈满了，也果真如小河一般，只不过尽皆死水，是不流动的，初时显清，日子久一些就发了绿色，人便道“那水坏了”，味道也随之冲鼻而来，若是有鼻炎的倒是可以闻一闻。上学时需要练好呼吸，只一骑车就要发全力往学校或家的方向飞也似的疾驰，心里期盼那味道追不上车子，也好少吸些水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