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南亭阙 第五卷 #梦归南亭 第十二章 助(14)

“张将军！”龙牙马上接过话，“张议潮张将军，领兵两万归义军，已经击退了夺取河西五十余载的吐蕃人，马上就要攻下兰州了！王爷，您知道吐蕃怎么对待我大唐子民的吗？”
“我当然知道！天杀的吐蕃人杀我男丁，女子沦娼，长者割手挖眼，幼童生吞活剥！……”说着想着他李景恒自己也打了个寒颤，有些触动。
“王爷若是亲眼去过，见过吐蕃在我唐犯下的滔天罪行，就不会安然一隅，在这受降城里苟活了。”
“你说谁苟活！”说罢景恒便拨开左右护卫的横刀，拽住龙牙的领口，又咬住后牙仔细说了一遍，“你说，谁，苟，活？！”
“在下，说的是王爷。”龙牙抬起头时，景恒才发现他的脸上以满是泪痕，但唯独眼神，那眼神仍然坚毅，像是战场上的雄鹰，已经盯准了自己这只猎物，马上就要附身冲下来了一般。

龙牙也盯住抓着自己衣领的景恒，继续道：“我去过，我见过，我深入过，我知道吐蕃人的凶残，我领会过高原上的暴行。我已经忘不掉了，王爷。”说道伤心处，龙牙又低下头去，“而现如今，徵羽族推举了个假圣人，年幼无能，前听族长奸言，后任宦人摆布，他已经是个傀儡了！现在的大唐……已经没有圣人了！”
偏安边疆的景恒所想象到的，可能远不如现实中发生的那般更加肆无忌惮，无论他相信与否，他都深刻地知道，现在的大唐，也绝不是他梦想中的大唐。那股由心而生的对美好的向往，又占据了他的思绪。
“让我出兵？……”景恒稍加思索。
龙牙也缓缓抬起头来，“王爷，出兵，事成之后，晚辈权听您的。”

“听我的……？”景恒眼睛有些闪烁起来。
“乐，正，将，军，我答应你！”
龙牙的眼中也终于露出了苦尽甘来的光。
“但你要答应老夫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