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碎的吻(3)

“妈，我到姐家了，我马上就去看看蓓蓓。”语罢，姚立挂断电话，快步走到摇篮旁。
蓓蓓哭累了，正小声抽泣着。姚立抹了把脸，笨拙地抱起外甥女。
“不哭不哭。”姚立轻轻地拍了拍蓓蓓的背，没想她又开始放声大哭。
“是不是要喝奶了？”姚立将蓓蓓放回摇篮，摸不着头绪，准备去厨房里泡奶。
“不！她早上醒来抱不着天鹅抱枕就会哭！”姚娜咽下见到亲人的伤感，着急地围着姚立打转，“天鹅抱枕！床上的天鹅抱枕！”
一切都是徒劳。
姚立走出卧室，蓓蓓在摇篮里愈哭愈凶。姚娜直挺挺地立于原地，攥紧双手，又松开。

她转身，颤抖着伸出手，接触到了女儿的皮肤。
回来了，身体回来了。 
姚娜终于感受到了心痛的滋味，几行泪水从她的眼角爬出来，顺着脸颊滑落。
她顾不着那么多了。
姚娜扑到床上，抓起天鹅抱枕，轻柔地将它放进蓓蓓怀中。蓓蓓抱紧抱枕，渐渐止住了哭泣。她睁开迷蒙的双眼，发出了两个音。
妈妈。
这是姚娜听到的第一声“妈妈”，也是最后一声。
她淌着泪，将唇轻轻靠在女儿的额头。
夏末的这一天，是个有风有阳光的日子。风和阳光都有些明媚，都有些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