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汽水(4)

喻添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扭头对容尘说了句谢谢。“吃你的吧，米团子”。喻添鼓了鼓脸：“谁是米团子？！”“谁应谁是喽。”话虽这么说，但之后，喻添和容尘眼中的笑意是藏不住的。
饭后，有人提议去KTV玩。容尘本想拒绝，但看见喻添满脸激动，拒绝的话也就没有说出口。
KTV里，喻添在众人的鼓动下唱了一首歌，歌名叫《热恋冰淇淋》。容尘盯着他的脸，俯在他耳边悄悄说：“米团子，你怎么这么甜啊？好像咬一口。”喻添的脸蓦然红了起来，好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没有人注意到。
向易星——A班的语文老师，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他就好像是那民国时的先生，温柔多才。这节语文课，他没有带任何课本。
“同学们。”他笑了一下“咱们班里有没有谈恋爱的同学啊？”没人应声，不知是害羞，还是被惊住了。“我和你们英语老师说好了，这节课你们写情书，下节课你们一个一个上台上念。我不想让你们的青春留下遗憾。”
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似乎是为了映衬着少年们的爱恋，今天暖阳当空，天色正好。
喻添缓步走上讲台，“微风吹动落叶落在我心尖，秋风吹起池水泛起点点涟漪。你猜，下次我将随春风飘向何处？”

喻添回到座位换容尘上去。他向台下看了一眼，说道：“你一直在我的余光中。”喻添手中的笔掉了，脸上染了一抹红晕。
班上静了几秒，随后响起了掌声。几乎所有人都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
容尘回到位子，看见喻添把头转向一边，没有看他。“怎么？生气了？”喻添没回答，换了个姿势，将头埋在臂弯里。容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奶糖，从桌下递给他。
喻添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哼！”那模样，根本不像生气，很可爱。容尘被逗笑了“那…你要不要答应我啊？你不回应，我很丢人的，米团子。”喻添接过奶糖“那我答应你好了。”
在另一位同学上台表白时，容尘亲了一下喻添的脸颊。惊得对方有些语无伦次：“你你你…干嘛？”“没干嘛，亲亲我的男朋友”。
不知情从何时起，从何时显露。年级第一和第二谈恋爱的消息在附中传开了。知道的人都不禁赞叹一下不禁会赞叹一句佳偶早成。
转眼又是一年仲夏，这个学期过去，他们就将告别这个学校告别蕴含悸动的、躁动的少年期。
高考前几天的晚上，容尘递给喻添一张纸条:要不要出去玩!喻添看了他一眼。容尘牵起他的手，走出了教室。他们来到湖边，坐在长椅上。容尘不知从哪拿出了一罐汽水。在黑夜里，喻添眼中的光一直延到天边，延到天上的几点疏星和无边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