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邻，居(2)

住在这村里，也有了一年多，不再抱怨这村子，我倒是后悔以前如此地诋毁这间圣所。
“我去你大爷的！你个狗日的挨千刀的白眼狼子。”老毛子家传出一声怒骂，我寻思着这大年初一怎说起如此不吉利的话，出门到了门口观望着。
“罗毛，我告儿你今儿你他娘的不把咱爹留给我的金条拿出来，这年谁也别想好过！你不交我就死在这！”
罗乌兰在老毛子家里掀桌子满嘴跑火车，拎起一只茶杯直直的扔向老毛子，老毛子头上血流的不停脚上踩上了茶杯碴子，老布鞋也被割开血浸在地上。老美这时进来了环顾四周，啧啧着，我没有上前老美在村里是有名望的当是可以劝得住。不曾想他竟拿出一把枪戏谑的递给了罗乌兰。“拿枪啊，弄死了我给你担着呀。”老美仿佛就是在看场笑话，供他消遣玩乐。
乌兰也壮起胆子开了枪，辛好只是打在一旁的板凳上。我看不下去这闹剧，进去拉走了老美，点上支烟恭维的请走了这位“大老爷”。扶起来老毛子，他指着这位兄弟狠骂道：“你是咱爹过继来的，当初咱爹害病了，临了嘱托我把我内房子内几亩地给了你，我二话没说我答应了，咱兄弟多少人呐大头是让咱哥俩占了，你又是听了那个鬼祟的话呜呜渣渣来管我要金条来了!”
罗乌兰害怕了，扔了枪扑通就跪下了。他本就是听了老美的话才管自己的大哥要金条来的，老毛子这么一说一下子没了底气，慌了神小脸煞白狠劲地扇自己嘴巴。
“行啦多大点事！老三叫大夫去，老二你赶紧起来！”

我跟广髪挎起罗乌兰带去西屋，老三罗沙叫来了大夫扶着老毛子进了东屋。
“不是我说你罗老二，你哥牵扯这家也不容易。老实的向你哥认个错这事就当过去了，你说你大过年的弄什么茬啊？”
“我说也是老实的吧，给你哥认个错，你爹老苏子死的早留下你们哥几个小十号人，是你哥一手牵扯起来的。你一年回来几回啊，你们哥几个上学啥的还不是靠着老毛子，你说这上了脚筋了那地可不要荒一年。”
罗乌兰坐在炕沿儿上，挠着头，手颤抖着掏出烟卷吸起来，吸得猛了咳得厉害脸好在恢复了几分人色。家里内口子来喊我了我便走了嘱托了几句，回去应付亲家了只知道当天晚上老二就走了。这事也没人打听了如此不了了之。
后来，孩子大了该上初中了我带着孩子去了市里，老宅子就又弃置了。有一次老毛子来了市里找我托我给他找份工作。我答应了，就带他吃饭，饭桌上我们都喝醉了，说着以前，话着走后，骂着老美，想着娃儿。老毛子跟我说那棒子哥俩因为分家的事打的不可开交，老毛子劝住了一回，老美也去劝了一回，这才解决了。
我问他罗乌兰呢？
“死了。”
饭桌上少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