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笑面》01.(3)

但是怎么会呢。
一杯冷水灌肚，那种无力感再度涌上心头，连带着多年藏在心底的情绪，终于在这片无人之地，溃不成军地冲击着眼眶，最终落入地毯上。
“飒，我好想你。”
情绪恰到好处的收敛起来，壳起身，在沙发上的外套里掏出一包烟，顺便把手机拿出来翻着。
才刚刚两点。
可是壳知道，此刻不论如何，他都没有心思再睡了，于是裹着毛毯，推开阳台的门，迎面而来的刺骨寒风在一个没有知觉的人身上显得那么的苍白，壳点上烟，烟圈从口中缓缓吐出，再慢慢的升到空中去。
一阵歇斯底里地咳嗽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他慌乱地捂住嘴巴，生怕吵到了还在房间里熟睡的两个弟弟，壳顺着栏杆坐在地上，冰冷的触感已经将他的四肢冻得发紫，那根烟却不舍得丢掉，似乎就是一个深陷冰窟中的人，渴望星星火光一般。

壳用毛毯裹紧了一些，凑上前去享受最后的一丝尼古丁，转过烟头，吹灭了它。
他曾经拥有过光的，只不过后来，他亲手毁掉了他。
那把松动了汽车的工具，还静静地躺在壳床底的一件包袱中，那上面满是他的指纹，全是他的罪证。
他自嘲了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随即慢慢起身，疲惫的脚步在房门口停滞，推门走了进去。
绒绒躺在小床上抱着软软的玩偶，他今年才七岁，是壳用半条命救回来的孩子，旁边那个睡得四仰八叉的胡茬“大叔”，是壳的亲弟弟，也是一个惹人头疼的小子。
壳走到炸身边，给他给他摆正了身子，掖了掖被角，随即走到绒绒身边，轻笑着拨开绒绒长了不少的刘海，竟发觉小家伙出了汗，于是用小扇子轻轻地在绒绒面前扇着，等到小家伙不出汗了，才停了动作。
温柔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滞许久，嘴角的笑意也迟迟不散，壳紧了紧自己肩上的毛毯，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从抽屉中拿出一盒褪黑素，生生咽下两粒，躺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