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试作】善居行记(1)：于淤泥中飞升(7)

“非常好……非常好……你是第一个，理查德先生……恭喜你，通过了三道刑罚，以及五重试炼的第一重——生之炼！”行刑官鼓着掌说道，随后打了一个响指。
突然，十字架和钉在理查德手脚上的钉子消失了。理查德那被摧残得让人不忍直视的躯体恢复了原样。
“接下来是第二重试炼——泪之炼。”
理查德眨了一下眼睛。待他睁开眼时，他发现他已经不在高塔中了。
周围是一片倒映着蓝天白云的无边静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理查德起初感到一丝恐慌，害怕自己沉到水下去。几秒后，他发现那是不会发生的事，于是便安心了。
他缓缓地迈着步伐，在这片静水上散步。此时，他莫名感到一丝惬意。这也难怪，他可是在恶牢这种地方待了上百年的人，见到这般景象不放松才奇怪呢。
突然，他发现了异常——水中没有他的影子。
理查德的眉毛变成了波浪形。
这时，他发现水里似乎有东西。他弯下腰，将手伸下水去探，找到一枚镶着钻石的戒指。
“你可记得它？”行刑官的声音于四周响起。
“这是，我第一次接任务时杀的女人的遗物。”理查德神色镇定。

“你可曾为之有所波澜？”
“曾经也许有过，但现在不会有。”
……
行刑官的声音消失了。
理查德拿着这枚戒指，陷入回忆。
“求求你，杀了我可以，但不要把他也……”
戒指的主人泣不成声，张开双手想要保护孩子。
“我们盗窃，我们袭击村庄，我们……呜……罪有应得。但是这和孩子没关系……”
女人双膝跪地。
理查德握刀的手松了一点。
无论如何，他当时还是第一次执行任务。面对这种场景，他多少有些难以下手。
理查德咬住嘴唇，把头偏开，闭上眼道：“我，答应你们。”
此时，一滴泪珠从他眼角滚落。
叮咚。
理查德回过神来。他一抹脸，发现自己刚刚流泪了。待他再检视水面，发现里面有自己的倒影。
“恭喜你，通过了泪之炼。接下来是善之炼。”
话音刚落，如同海水涨潮一般，静水突然上升至云霄。
云气遮挡了视线。理查德四处漫步，检查着云雾内外。
这时，他听见了一声惨叫。
呜呼！！！
他快步赶上前。在云雾中，他看见一个十字架的影子。一颗冷汗从他的额头滚落。他穿过云雾，眼前的景象即使是当过佣兵的他也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