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少爷-（34）-北上(4)

第二天，接头人仍然没出现。
第三天亦是。
肖战心里的不安增加，第四天夜里，没想到日本人就来了。他们对这家旅馆里里外外进行了大搜查，也不拿人，只翻箱倒柜找东西。肖战不清楚这些人是不是冲着那把钥匙来的，但好在东西被他提前寄存在银行保险柜里，并且保险柜的钥匙也不在他身上。
翻东西的日本人还没走，又来了批日伪警察，这次是冲着人来的，看来这两波是分工好的。
旅馆所有的人员被集中在院里，挨个问话。
肖战对这些“伪人”向来是不齿的，有两个人过来问他话，他连友好都懒得装，只说自己是上海商行的，来北京谈生意。那俩人明显不信，商行谈生意住胡同旅馆？
好在小六有眼力见，暗悄悄摸出几块大洋塞了过去，那俩人果然吃这套，快速又熟练地将大洋揣进兜，转身去找其他人了。
“少爷，事急从权。”小六在肖战耳边悄声说了句。
肖战知道他是指刚才给那两人大洋的事，便轻轻摇了摇头，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稍稍扭头看小六，他还是那副憨汉子的样子，可肖战发现，这人做起事来，却是一点也不憨。甚至，他忽然有点怀疑，他的憨是不是装出来的。

没搜到东西，日本人有些气急败坏，砸了旅馆的招牌，那几个伪警察临走时带走了两个人，大约是没给小费的，肖战想要上前，被小六挡了，他冲肖战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惹事上身。
等人一走，肖战转身就问，“刚才为什么要拦我？你知不知道那是两条人命。”
小六欠了欠身，“对不起少爷，但我得为您的安全着想。况且，那两人只是被警察带走，问不出什么，顶多受点皮肉之苦，一两天也就放出来了。”
肖战皱眉，他狐疑地看着小六，“你到底是什么人？”
旅馆被砸被封，肖战临走时，出于人道主义，多给了老板一份房钱，老板没要，他说自个已经习惯了，没事，养精蓄锐，回头东山再起，不信耗不死个小日本。这做派倒是和某人很像，肖战难得嘴角起了笑意，跟着小六离开了。
北平的街道，不时都有或成群结队或三三两两的日本兵，他们或嬉笑或严肃，脸上的神色都是放松式的嚣张，仿佛脚下这块土地与生俱来就是他们的，也该是他们的。
“少爷，别看了，迟早都会被赶走的。”
小六在旁边走着，错身一步挡住了远处正在放肆大笑的几个日本人。
肖战的视线落在小六脸上，终于还是收敛了情绪，转头默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