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恶魔(15)

小天使也愣住了，她真的不希望那个黑影是小恶魔，他缓缓飞近，“小恶魔？”虽说很是纠结，但终是说出了口。
那黑影慢慢转过身来，正是此刻小天使最不想见到的人。
“小恶魔，所以说那个黑影一直是你吗？”小天使的语气中皆是失落。
“我…我……”小恶魔低着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可……为什么？”小天使仍是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
“……因为……因为……”小恶魔声音越来越小，突然他大喊道：“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小天使愣住了，她轻咬嘴唇。
“可我，那么相信你。你却……”小天使看着小恶魔，眼睛里写满了失望，“小恶魔，你怎么……那么自私。你不能去天堂，为什么不让我回家！？”小天使声音越来越大，直至向小恶魔吼道。
一片无言……
最后小天使平静地说：“我不想再见到你了。”然后便转身飞走。
看着小天使远去的背影，小恶魔没有追上去，满脸落寞。他一直呆在原处，直到夕阳西下，月光洒在他身上。他抬起头，看着那轮孤独的月亮。
或许这本就不是该来的地方吧。
往后的时日中，小恶魔没有一丝停顿。他缓缓地飞着，任凭风吹雨打、烈日曝晒。身下都是他曾经路过的风景，不过此刻的他无心观看。他的眼中似乎失去了神采，目光始终盯着远处。也不知道飞了多久，小恶魔只是慢慢地飞着，飞行时他的身体还时不时下坠，然后吃力地升起。

“哼哼~哼~哼……”熟悉的哼歌声传入小恶魔的耳中。他的身体先是一颤，接着像是无事发生一般，仍向前飞去。
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那片碧绿的草地再度映入小恶魔的眼帘。这里仍旧是那般美好，但他早已没有了欣赏这里风景的心情了。他慢慢降在那个略显突兀的深洞旁，他低下头注视着那孔漆黑。呆滞了许久，他才抬起头。再没有过多犹豫，身体前倾落入深洞之中。
下一刻，他便从那扇黑白相间的大门中滚出，待到自己完全停下，他才缓缓站起身。没有停顿，他就驱使着那具极度疲惫的身体，左右摇晃着走向那返回地狱的大门。
来到地狱的门前，他停了下来，仰头看了一眼这扇门上唯一的人像，仍是那么调皮可爱。接着他垂下了头，一脚踏入地狱。
小恶魔从地狱的高空下坠，他闭上了双眼，任由身体自然下落，此刻的他像是一颗熄灭的星辰从银河陨落。
噗通！极速下落的小恶魔骤然落入岩浆池中，溅起极高的熔岩。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良久，小恶魔才从岩浆池中露出脑袋。
山顶上，小恶魔独自坐着，他的翅膀耷拉着，额头的小角似乎变为了暗红色。他空洞的眼睛向着远处，目光中最后一点星光也消逝殆尽。

而远处的天与地仍像长久以来那样交融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