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挣扎》第四章（雷犬视角）：延长(2)

“他们认为我只是一堆会害人的金属罢了。”雷犬垂下头，装作一副难过的样子。
忽然，他感觉到冰狸握住了自己的爪子，一种温暖的感觉从爪尖萦绕上了心头。
怎么回事？
“但我不会伤害你。”
应该吧。
冰狸解开了爪铐：“即使你要杀了我，我也不会这样做。”
看来我已经赢了。雷犬感到不可思议。
如果再激动一点呢？如果我怀疑他呢？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雷犬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他，情绪有些激动。
他惊讶于自己的演技如此精湛：“你们已经判了我死刑，我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苟延残喘。”
“呃……指令是可以撤销的，知道吗？”冰狸有点懵了。
现在我该怎么做？愤怒？害怕？难过？不甘？
都来一点吧。
“我这种兽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就按照你们的计划把我销毁了吧！”雷犬吼道，同时控制着恐惧、怀疑和崩溃的分量，顺带加点哭腔。
“你先冷静一下……不要害怕，只要我没同意，他们不能对你做任何威胁到你生命的事。”冰狸真得被吓到了，正试着安抚他。
他在刻意回避“销毁”一词。
雷犬缓缓地将自己的状态调回原先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冰狸问。
“唔……我不记得我作为普通的兽时的名字，我只记得改造后他们给我起的代号，‘雷犬’。”

“雷犬，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问吧，你知道了又怎么样？
“嗯。”
“你真的是机械兽吗？”冰狸问。
你真得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吗？雷犬无声地发问，有屁快放。
但他不能这么回答。
“算半个吧。我小时候在大街上流浪时，被抓去做了一次活体实验，之后又被抓去改造，成为了一只半机械半生物的兽。”
“嗯……”
雷犬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快两点了吧？
“你还想问什么吗？”他的声音变得沙哑。
“你……真的是连环杀兽犯吗？我听说你害死了很多兽。”冰狸貌似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谣言止于智者懂吗？
“我只杀过一只兽，他是我以前的主人。
改造完的时候与我逃离那个鬼地方的时候并没有完全相连，中间我还做了一次手术。
我真的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还要为我打麻醉药，虽然我体内还存有生物的神经，但我完全可以承受手术时的疼痛——当时我需要保持清醒，我想知道他对此的一举一动。
但他还是麻醉了我。”
这样不够。
“而且，我不喜欢无尽的杀戮。”雷犬补充道。
“此话怎讲？”冰狸追问。
“他们改造了我，想把我打造成一个无情的杀手。”雷犬回答，声音透露出不屑，“根本不给我选择自己命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