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赴鸿门（齐司礼同人）(4)

这倒是恰巧没有发现他刚刚脸上也带了些粉，虽然脸上很快消了下去，但齐司礼感觉耳朵上的温度也不太正常了起来，有点不妙。
齐司礼看着手上的物什，眼底极快地滑过一丝笑意，面上却仍是不变，看了恨不得整个人都缩起来的你一眼，缓缓开口：“这书怎么还留着。”
“你将离开的这八年里，九十个月的事一月一编写成这本无题书给我，九十章，我将它分成了六个月来看，自然留着。昨日，方才看到最后一页。”
一想到那最后一页齐司礼说的话，你只觉得心里又甜又涨又酸又涩，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一句话几近自喃。
“那若是你再看得慢些，今日，是我等不到你了。”
“可你不会慢，至少不会在今日之后。因为，你走的时候就是上元节，是我央了好久才答应陪我，却食言的那一天。”
你专注地看着眼前之人，八年的南部风雨将记忆里那个淡漠缥缈像云雾的男孩浇注成了现在青松般的儿郎，不知他这八年该是多么的辛苦。
见你似有些落寞，他从怀中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放到你面前，金色的眼瞳定定地看着你，声音平稳清朗：“我用了五个月跟随父亲深入南部彻底地歼灭了蛮子，余下一个月只知不停地扬鞭，奋力赶回京都，也是昨日方回将军府，而这六个月的事，皆在此了。”

“齐司礼，你敷衍我吗？”你看着那张纸，并未接过，浅浅一张纸怎么可能写下六个月的事情，你只觉被诓。
见你疑惑，他耳朵愈红，似雪的脸上也染上一丝，顿了顿，心里有些紧张，坚定地看着你，在你注视下缓缓开口，声线略紧绷着，有一丝轻颤，但仍低柔舒缓：“转瞬即逝的漫长人间，有人见落花，有人见星辰，而我，独想见你。”句子的最后，依旧画着一只笨拙可爱的小鸟。
你完了，你想。看着齐司礼，心中的暖流注满了整个胸膛，只觉透骨温热。
小时候在太学的你并不聪慧，被别人欺负时只有他站在你面前维护着你，你记得那天他随父离开京城时坐在高高的马上，逆着夕阳，垂下头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不是要笨鸟先飞吗，那就飞给我看吧，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也就不能保护你了，你应该学会坚强。那是他从你们认识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也是让你之后努力成长为京都姣月的契机。
后来每当有人夸赞你聪明，你总会在心里想起那个在太学如狐狸般聪明的齐司礼，明明心里柔软得很却偏偏克制着自己以冰冷示人。是他，成就了你。年少的情愫种在了心底，八年来，慢慢地，长成了缠绕在心脏上的粗壮藤蔓，而在此刻，遍地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