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五日夜

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我杀了人，那是一个女孩。她漂浮在半空中，我用一只飞刀割开了她的脖颈。我记不清为什么要杀死她，像所有的梦一样，常常会忘记行为的动机，这次也不例外。我只是隐隐觉得我要践行一个曾许下的誓言，那个誓约使我一定要保护一个人。可我却记不起那个人是谁。
当将刀掷出的那一刻我知道那个女孩就要死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确定刀一定会割开她的喉咙，也不确定为什么那么确定她不会躲开。当看到血液溅出，生命在漫长的数秒中逐渐流失，她的身体带着灵魂从空中坠落；轻轻地，仿佛像羽毛一般，落在地上，纯洁地合上双眼，失去了最后的生命。
我并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这有什么过错，没有怜悯，也没有愧疚。但看到眼前这具极尽温柔的尸体，竟一时没有察觉到她已经死去了。已不会再重新呼吸，再睁开双眼；如此便有一阵惋惜随之而来。
我将她抱起放进了裹尸袋里。（也有可能那是一个盒子——在梦里总是会有一些记不清的场景和细节。）我不想将她弃之荒野，也不愿她被深埋于地下。她死在了学校的寝室里，（那应该是寝室——又记不清了。好像还是我的寝室……）我觉得这儿就是属于她的最好的墓地。
可以说是郑重地，我将她藏在了一个角落里。这或许是希望以后还会回来看看她吧。我离开了这里。（在发生这一切的时候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其他的一些人也在场，其中之一是我的好友L先生，他与我一起安葬了死者，并和我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