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盖拉切日志·其后17(3)

”
插图：一只豪猪 若是以前，我早就开口嘲笑姬丝这天真的发言了，但此刻，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真不凑巧，尽管我不想承认，但在这件事上，我和她——甚至与“歌德”的大部分成员——感受应当都是一致的，经过这大半年，熟知安德斯的实力和为人后，我们都开始不自觉地想去相信他拥有着将不可能化为真实的力量，在昨天的玩笑话里，我已经确认过了这一点。这很蠢吗？当然。但就算知道这很蠢，我也不想嘲笑姬丝，因为我知道，嘲笑她也就是嘲笑我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姬丝也好，我也好，“歌德”的其他人也好，都渐渐沾上这个安德斯的毒素，开始相信他那愚蠢的理想、成为他的信徒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和姬丝一样，要用实际行动去支持安德斯，就算对他的理想抱有那么一点不切实际的期待，我也懒得在这上面耗费功夫。我轻轻拿起手边的半杯酒，摇晃一下，放到嘴边：“你有什么时候不蠢吗，我的美人儿？女人哪，蠢一点才更可爱，太聪明的女人可是很无聊的呐。”
姬丝憨然地笑了，我喜欢看她这无拘无束的笑容，她是个适合无拘无束的女人，却被无数的丝线束缚、关在没有栅栏的牢笼里，只要她想，稍一用力就能扯断那些丝线、走出她的牢笼，但她没有，何等地愚蠢！可这也正如我说的，这愚蠢为她增添了可爱，我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冲着坐在吧台后面欣赏音乐会的德尔菲打了个响指，德尔菲不声不响地走过来，在我加点了两种酒之后，轻声答应着，回到吧台后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