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Unreality 其四·暗杀者们(3)

“是啊，”魔术师轻柔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你、我，是站在同一阵线的啊。”
“我们共同的敌人，迫害我们的人……不正是‘他们’吗？”
魔术师抬起一只手，见暗杀者没有反应，便轻轻扯开了身上宽大和服的系带。
和服悄然滑落，而那宽大衣袍掩盖之下的，是缠满了绷带的躯体。
从腿部到脖颈，处处都包裹着白色的绷带，有的地方还隐隐有着暗色的痕迹，似乎绷带下的什么东西即将渗透出来。
“看啊，”在暗杀者的耳中，魔术师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哭诉与愤怒的意味。“这正是‘他们’对我所做的啊，在我看来，哪怕死亡都是解脱啊。”
“但是——”魔术师的语气突然变得激烈起来，他不顾枪管，双手猛地按在了暗杀者的肩膀上。“我还不能死，因为，我还要复仇啊！”
“复仇……”暗杀者张了张嘴。
“是啊！复仇！”魔术师咆哮道。“向‘他们’！向那些高高在上的杂种复仇！”

“这不正是，你曾经做过的事情吗？”魔术师笑着说道。“让我们再做一遍吧，凭借圣杯的力量，让那些曾经鄙视我们的人、厌弃我们的人、唾骂我们的人、扭曲我们的人、让我们变成现在这副可憎的样子的人——让他们，也尝尝我们的痛苦！”
“但是在这之前，”魔术师握紧了一只拳头，在暗杀者的面前挥舞着。“我们要把‘他们’的走狗，那些争夺圣杯的从者消灭，随后再以圣杯的力量，让‘他们’体会到，何谓真正的地狱！”
“‘他们’……”暗杀者默默地咀嚼着魔术师的话语。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眸中露出了疯狂的神色，咯咯地笑了起来。
“好啊，同志，让我们一起向‘他们’复仇。”
庆应四年的盛夏，蝉鸣声声。
“啊，斩不动了啊。”
躺在病榻上的少女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抓住半空中的什么东西。
然而仅仅是这样的言语，就让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肺中涌出的鲜血如同雾一般喷溅在雪白的被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