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之石牢弟子第一幕(2)

打头的那人环视一周，被他淡漠目光扫过的没有人敢与其对视。那人这才轻哼了一声，回头对着被众人拱卫的人恭敬道：“大人，您请。”
说着提前一步来到一个视野开阔的角落，把桌椅仔细的擦了一遍，才辛勤的招呼那位大人。
小二看着这场景，倒是没有腹诽这人比自己更像伙计，而是目光暗沉沉的注视着这些，见那群人又环视众人，才装出些胆怯的低下头去，不敢多看。
那位大人抖落蓑衣上的雨水，摘下斗笠，一张阴柔的脸便暴露在空气中，这人不过二三十岁的年纪，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却在两颊上泛着嫣红，仿佛女人抹的胭脂一般，柳眉凤目，直鼻方口，尖下颏。
摘了蓑衣后就是一袭黑斗篷，而斗篷没有挡住的下摆露出一角海蓝衣袍，上有江河百川，白鳞飞蟒，就算仅露出一角，也是大气磅礴。
这位大人落座后见茶肆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声音阴柔尖细，确是故意装的爽朗的样子，温声道：“列位，不必在意我等，玉芳，收敛收敛，去帮咱，咳，我买杯茶吃。”
先前点头哈腰的玉芳连忙称是，走到柜台前，冲老掌柜不满的啧了一声，挑起两条柳条眉毛，语气不善道：“与我家大人煮壶好茶来，记住，要顶好的！”说着把一锭银元宝拍在桌上，离去时又睨了小二一眼，嘀咕道：“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知道上赶着问问……”

老掌柜和善的笑了笑，眼神平淡的瞥了小二一眼，语气若有所指的说道：“三儿啊，你便与客官上壶最好的茶叶，记住，最好的。”最后三个字他咬的清楚，仿佛这茶叶除了他这别处再也喝不到一样。
那位大人明显听到了这话，却不甚在意的摩挲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仿佛并不把此话当真。
那玉芳脸上也露出一丝不以为意。笑话，皇宫大内什么珍奇异宝没有？区区路边的茶肆，能有什么好东西？
那几个客商自众人进店就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低头喝茶不敢言语。这群人看上去凶巴巴的，多年行商的经验让他们有点趋吉避凶的本事，下意识的不敢上去结交。
却说那小二闻言前去沏茶，不一会儿竟真的满室奇香，让茶肆里的所有人不禁侧目，连一直跟着那位大人身边伺候的玉芳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乡野茶室竟然真有好东西。
只有那位大人在闻到香味时眉头微蹙，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缓和了下来。
等小二端着一把茶壶和几个茶碗前来上茶的时候，玉芳原本想挥退小二，自己给大人斟茶，却不想大人制止了他，然后笑得满脸春风的攥住小二的手腕，小二顿时身形一僵，随后赔笑道：“客官可还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