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托】误食（完）(4)

“社奉行对您的惩罚任务已经结束了。按照规定，因任务而伤残者可以回家，由社奉行发放津贴，安享晚年。”玄冬林檎眼神真挚。百代默然不语片刻：“家？何以为家？在很早之前，海难吞噬了我的所有亲人那一刻，家就已经分崩离析了。”她偏过头去，不想让妹妹看到脸上的泪痕。
妹妹抱住了姐姐。百代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一家人来到鸣神大社，她站在神樱树下。花瓣拂面入人怀中，妹妹认真地替她摘掉落在头上的樱花。父母站在远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姐姐，你许的是什么愿望？”妹妹拉住她的衣袖，好奇地问道。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哎呀，告诉我嘛，告诉我嘛！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她的妹妹可怜兮兮地撒着娇。
“我许愿今晚你吃不到苹果糖。”
“……我不喜欢你了！坏、姐、姐！”
望着妹妹赌气跑远的身影，她垂下头，默默祈祷。
神灵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请保佑我的妹妹诸事皆顺，事事欢喜。不为红尘所扰，不为世道所乱。

托马和绫人站在远处的角落，静静地看着这副姐妹相认的感人场景。托马眼眶有些发红，他吸吸鼻子，强笑道：“唔，原来我也到了多愁善感的年纪。”
绫人静静地望着他，突然问道：“抛开催化剂的因素不谈，托马为什么对帮助玄冬林檎这件事如此执着？”
托马一愣，有些结巴：“呃、这，大概是……比较同情这对姐妹的遭遇？啊，这么说有点牵强。好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冥冥之中感受到我应该帮她们一把……”他的声音逐渐微弱，有些不安地低下了头。
因为你也是经历过家庭离散、漂泊异乡的孩子。所以在遇到与你境况相似又不太相似的玄冬林檎时，才会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你也曾被亲人“抛弃”，所以出海远航，来到稻妻，但是日复一日的寻找与无望的等待，终于将你对“亲情”的期待消耗殆尽。当百代出现时，你发现世界上真的有人为了那份血缘的联结甘愿牺牲至此，明明脆如薄纸的东西，在已经干涸的你的心中，显得尤其可贵。
绫人叹了口气，没有说出来，他只是扶住托马的肩膀，让他依偎在自己怀中，低声道：“明日无事，我与你回一趟蒙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