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书斋·九(2)

山敲了敲吧台桌面，“要两杯这个……”他好像并没有想好该点什么。黎赶紧接上话茬，“两杯莫吉托，谢谢。”
摇壶唰唰的摇动声中，黎用一只手撑着下巴，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我们最沉稳最临危不乱的山先生产生了要下班之后去喝两杯的想法呢？”
“你这几天有没有看过志鸿画室的广告。”山捏着杯子，静静的盯着里面的酒。
“见过，当然。”黎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他们不是本地的，好像是隔壁省来的一个专业画室机构，专门搞培训的。据我所知他们开的分校很多，而且在我们这里发展的也很好。”
山沉默了一会，抿了一口杯里的莫吉托：“他们经济实力应该很好吧。”
“是的。”黎点头，示意侍者续杯。“市中心那个办公写字楼，新建的那栋，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去看过没有。他们画室租下来了整整三层，而且付了三年的租金。不过据说也在其他地方开了分校，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又是沉默。山捏了捏耳垂，继续问道：“今天那个受害人家里有幅画被凶手带走了。不仅如此，凶手给受害人的手指浸上了蓝颜料。你觉得和那个画商皮鞋尖上的红颜料有关联吗？”
黎也注意到了这两个细节，而且既然所长觉得这两个受害者之间有联系，那肯定是有关系的。但是“问题就在于，这两个受害者是同时都认识凶手，还是凶手只认识其中一个，他去残害其中一个人是否是因为在另一个人那里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我觉得这个问题很关键。”

山微微颔首，然后喝了一大口杯里的酒。“这就是我不太明白的地方。如果第二位受害者的关系网和第一位受害者的关系网有着巧妙的重叠，那么是不是能说明什么。”
黎却皱起了眉头：“恐怕不行。我觉得单靠这个条件，很难分得清这两种状况。”
“对了，第一位受害者有没有什么东西被带走了。”山突然发问。
“家属……好像没说有啊。”黎也觉得很诧异，“那边现场的照片还有吗？”山打开手机相册翻找了起来，很快找到了一张。在那个画商毙命的办公室里，宽大的办公桌背后果然挂着一个空荡荡的画框。
山盯着那个画框，他记起了阿北说的那句话：“凶手是冲着一幅画去的，《凯风快晴》。”既然是这样，那么被带走的另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