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3rd前崩坏录】岩与石 28 乌鸦将享用诗人腐烂的躯体(3)

“嘘，我求求你，不要再吵了，不要再吵了。”
挣扎的声音渐渐变小，房间里只剩下皮鞋侧边敲打桌腿的声音和因恐惧而颤抖的呼吸声。昏暗的灯光并不很明亮，但足以让人看清每一个惊恐的表情。
“就是你向妈妈告的秘吗？嗯？”
“她后来和妈妈告状了，说我学坏，说我拿刀杀死了麻雀。”
被皮手套包裹着的手就像是快要燃尽的火柴，看上去脆弱得似要被风折断，实际上仍是烫人的，被它捉住的话，会被焚尽的。
这只手把地上的女仆掐着脖子按在墙上，同时还不忘撕掉封住嘴巴的胶布。
拜托，不然，哪里还有惨叫啊？如果被封住嘴巴的话，又怎么能听到恐惧的叫声呢？
“为什么要把杀死麻雀的事情告诉妈妈呢？”
那柄雪白的刀刃就这么刺进了女仆的胸口，止不住的血液像丛生的花一样，从胸侧一直开到了右肩、鼻梁...
蒲雫看到了。血红、尖叫、破碎的尸体。不再是单纯黑色的幕布，灰尘混上猩红色的地板。独自一人歌唱的天才。

她在杀戮，是的，她在杀戮啊。
“你不必跟她讲故事，不必讲故事，这孩子不喜欢听故事。”
在玄关穿鞋时，她的的母亲对新来的女仆叮嘱道。说完便大门打开，霓虹灯像是千万块玻璃碎片，掉进来却无声，只觉得眼睛一阵痛楚。
她记不清楚母亲的死因了，也记不清楚母亲的长相，家中也不是没有照片，但她看完便会不由自主地忘记。没有记忆障碍，只是小孩的大脑沟回尚浅，只储存了当时已理解的部分——那时候的自己还不懂得死亡。
如今她已经长到半大，却仍然是个躁郁的小孩，但她依旧不喜欢听故事。她确信自己的故事比别人的更为殷实，并怀揣一颗因孤独而沉重的心，祷告也无法使之轻盈。
“我的回答是……”
蒲雫听见自己的声音，潺潺如流水，一点一点流向油尽灯枯。房间内四溢的思念没有因为声音的枯竭而消散，反而愈演愈烈。小小的哀伤的旋涡终于演变出海啸的架势。
蒲雫就这么身置其中，任凭自己顺着回忆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