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假如Hanser是女友》上部完(6)

我并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我明白自己的心意，我知道那面高墙如今还在，即使斑驳破碎也仍还在。我曾拒绝了她一次，我承认那次一定是伤了她的心，我不知她如今还怎么看待我，但我对她的心意却无法伪装。
我再次看向了窗户外，雪仍然没有停歇，与夏天的雷雨和海上的季风不同，雪永远是寂静无声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当人们回过神来的时候，雪花已经充满的整个世界。已经好久没有体验过这种紧绷着无所适从的安静了。生活给了我很多看似不可以接受的突然，也给了许多看似可以接受的惊喜。二丫头他们一家和我产生了交轨，我原以为这份人海茫茫中的缘分会像家乡的那条小溪一样伴随着我的成长绵续下去，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就此中断，他们一家在我落魄的时候突然降临，而此时此刻，他们又突然地离场。我算来算去，发现才和她们相处不到两年的时光，在这个时候，在我此时安静的回想起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两年的时间是多么的转瞬即逝。
我不知道这场灾难会让他们一家在今后走向何处，也不知道他们的命运今后会如何，更想不到今后我该带着怎样的表情去和他们相见。这是谁都没有想到过的变故，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出租车渐渐驶离了城市的主干道，霓虹的灯火也逐渐被道路两旁简单的照明所取代，而我的思绪也回到了现在。在我身旁坐着的，是一个和我相识不久的女孩，就和他们一样，在我无所准备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她此刻正安静的坐在车厢的另一旁，恬静的脸庞悄然看着窗户外的景色，灯火交辉，树影婆娑，从她那好似有些怅然的脸上略过，雪花飘落，夜色寂寥，飘落的雪花在夜色中又消失不见，而她此刻又在想些什么呢？

我和hanser认识已有半年多了，但和她真正相处说得上话的时间才只有几个月。我想到了那次她对我的不辞而别，又想到和她相处时的种种乐趣，她总是给我平淡的生活中增添许多惊喜，每当她出现在我的眼前，那就是唯一的风景。她不免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的熟客，是我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人……。
而我想继续这样和她走下去。
我已经这么做过了，但那一次是拒绝，是我去拒绝了一个女孩的好意，可是直到现在我也认为那时的做法并无不妥，直到现在我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够照顾好她的能力，我恐怕如果我接受了她，而最后的结果如果像那次一样hanser对我不辞而别，我是否还有勇气去接受。我想到了hanser不在的那段时间，又想到了她回来时我忍不住的热泪……。我不敢接受，因为接受了就只剩下两条路，一条一起是走到终点，一条是再不相见。
我不敢去搏二分之一的几率，我拒绝了她。
……
出租车孤零零的行驶在覆盖了一层薄雪的小路上，最后两只大灯停在了已经陷入沉睡的小区门口，我和hanser下了车，两个人结伴穿行在鹅毛般的大雪里，没有风的打扰，几根老旧的路灯还在这寂静的雪夜散发着熟悉的黯淡光芒。我抬头看着这越来越大的雪，明天醒来大概看到的是一个白雪皑皑的世界吧，雪花会带来一年的结束，也会掩盖旧的一年的痕迹。我知道，我再难以维持那看似平静的生活，而如果时光不能倒流，我也将再也回不去那个有他们在我身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