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寝山(2)

他讲那是他女朋友，问我怎么样。
"丑，无病呻吟，缺乏生活感受。"
我直抒胸臆，多半也因为不自在。
我找了块空的地方坐下，我以为那是他专门留给客人坐的。
“我们互相划着火柴，
想就此焚烧彼此的过往。”
“可知道回答的提问，
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
他自顾自地说起了自己的情史，
眼睛看向一边。
我期待着他用面纸擦一擦罐装可乐的盖子然后递给我喝，
就是不冰也好的，
他没有像想象中一样，
他压根就没想给我喝水。
蝴蝶破茧飞走了，
留下一间无人退的空房，
卢书常仅仅住在那间空房里。
他说他想当一匹画中的马，
永远地飘起鬃毛，
饮着亘古不变的清泉。
我问他要不要去小区门口的饭店吃一顿。
他说那都是些不健康的东西，不能吃的。

我差点笑出来。
他给我看他手机里的照片，
是一些黑白的风景、建筑，
或者带植物的女人照，
我没看出来和他女朋友是不是同一个人。
过程中他还快速划过几张，
我看到是****的照片，他说那些我不喜欢看就略过了。
“不错吧。”
“嗯，挺好看。”
“最近闪光灯断了，也就没再拍。”
他得意起来，又从丘陵中摸出一把吉他，
开始演奏他的原创歌曲。
我在他尝试唱第二遍高潮的时候打断了他。
临走时，
他用“便利蜂”的塑料袋套了一部《追忆似水年华》给我，
我说我是程序员，平时对这种东西也没什么爱好。
我在读到第一本大概是“斯万之恋”的时候就读不下去了，
这样的书还有六本，
他还真指望我看得懂似的。